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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柔停在檻內,並不上前去,只道:“公子今日登門,有何貴幹?”
黎舒安看着她,那張清水臉子未施脂粉,淡淡的眉目,淡淡的脣色,在半邊日光下,透出一種沉靜清亮的美。
奇怪,自己從與她定親到後來迎娶,那麼長時間的相處,好像從未發現她的過人之處。那時只覺得她是個累贅,是父母爲了撐起門面,強塞給他的替代品。彷彿她從來沒有自己的脾氣和人格,她就是個不受寵、沒借力的庶女,在別人家門頭裏討生活,合該低聲下氣……
可是他錯了,張家的女兒沒有哪個是受遺棄的。她鬧上那一出,張家傾巢而出,他才知道不該小看這庶女,庶女明明也有強大的孃家做後盾。
他艱難地張了張口,其實骨子裏還是有文人的傲氣,今天要不是走投無路了,也不會再登張家的門。眼下來都來了,或許不應該再糾結那些了……他難堪地說:“一別多日,我來看看娘子。”
晴柔的眉心幾不可見地微微一蹙,淡聲道:“我與公子已經沒什麼牽扯了,還請公子不要這樣稱呼我。”
黎舒安臉上的尷尬又擴大了幾分,垂首說是,“是我唐突了,一時叫順了口,冒犯了三娘子。”
晴柔望着他,覺得現下的黎舒安,果真是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早前他是涼州少尹的公子,讀書科考一路順風順水,十九歲便中了貢士,如果沒有那番變故,他的人生應當是很輝煌的。可也正因爲這股少年傲氣,盲目地自大自信,沉浸在所謂的癡情裏,傷害着別人也毫無任何愧疚之心,才落得今天這樣地步。到底過於得意的人生,還是要經受些坎坷,才能知道存活於世的大不易。
自己呢,也不是疾言厲色的脾氣,依舊很好地保持着她的教養,見他半吞半含不說明來意,便提點了一句:“如今你我見面不合禮數,公子若是有話就請直說,若是沒什麼要交代的,那就恕我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