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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鋪的夥計見李氏抓着字帖的價格問個不停,身上穿的不過是洗得發白的細棉布,戴的也只是一隻銀簪,轉身就去了內室抱出一摞東西來,對着李氏努努嘴:“喏,這些都是二十五文一本的,店裏最便宜的都在這兒了。”
李氏做久了買賣,見過不少看人下菜碟兒的惡客,對這點子看不起還不當回事,只俯身挑揀起來。
這堆字帖明顯比別的更破舊,李氏不過翻了兩本手上就積了一層薄灰。但也只是有些舊而已,還不到不能用的地步,如此就沒撂開手,反認真起來。
李氏素來是個精細人,即使是一文錢的豆腐也要挑最飽滿新鮮的一方,她不會看這些字帖哪個更好,但卻自有一套方法。
快速翻過一遍後,她先將看起來保存得有八成新的挑出,再從這一堆裏刪去字跡明顯與別人不同的,最後剩下來的不過也就五六本。這幾本既沒有塗抹的痕跡,紙張也不會太脆,隨意一本都可拿回家了。
得了新字帖,幾個小孩都很高興,捧着看個不停。張阿公得閒教了張知魚,日間她就教幾個姊妹,夏姐兒只當跟描花樣子似的好玩兒,還掏出她娘給的三個錢讓張大郎買了雞毛筆回來。
即使這樣張知魚真正的手下也不過是她妹妹和水姐兒而已。月姐兒和梅姐兒每日得學着上竈縫補,在這上邊花的功夫便不怎麼多,只不過偶爾來看看她們在幹嘛罷了。
張知魚仗着自己有基礎學得很快,起初她還怕張阿公發現異樣,裝了幾回蠢小孩。幾次下來就發現無論自個兒聰明或者愚笨,自家阿公那臉色都不帶變一下的,對比魚姐兒只能打心眼裏感嘆——張氏阿公真乃張家最大的老薑也。
做先生的這樣波瀾不驚,如此張知魚就放心地如同一塊海綿精般敞開了吸收關於這個時代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