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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李氏和張大郎正好也在說她倆的事, 夫妻兩個熄燈前總得說些悄悄話,張大郎從前不愛說話,日日干完活兒就在河邊茶館裏聽些舞刀弄棒的書聽。
沈老孃捂着心口直說:“我這麼個機靈人兒, 怎生了你這樣的傻大姐。他不說你就想法子勾他說嘛,每天得空你都跟他說, 白日頭他不在家發生了什麼事,男人嘴上聽多了就戀家, 一天只往心頭裝一點, 溫水煮青蛙也給他煮熟了。”
十年過去,從衙門回家的路再沒變過,還是那條長得看不見盡頭的河,河口上洗衣服的大娘還會說些光怪陸離的江湖傳聞, 但張大郎已經很難支起耳朵去聽她們說的究竟是什麼。
路邊一文錢兩個的蓮子糖和五文錢一支的珠花簪已經把他吸得牢牢的,再想不起一個人坐在茶館頭的滋味。
晚上李氏不說話他還堵得慌, 總覺得有事兒沒做似的心神不寧。
李氏想起魚姐兒也是這樣, 最開始要自己穿衣,後來要自己管錢,現在就自己作主了,她就沒怎麼嚐到一點當孃的滋味,問過周圍幾個嫂子也就這孩子例外長得快些,不成想夏姐兒竟也開始長了心。
張大郎透過昏黃的燈光靜靜看着妻子說話兒,聽到她愁明兒幾個孩子明兒要出門逛街不知安排誰去陪,就哼哼一笑:“這事不須你操心, 明兒跟着他們的人多了去了。”
李氏困惑地看他,張大郎拍拍妻子肩膀, 抬手丟出一枚花生仁將燭火熄滅就攬着妻子睡去。
八月秋風漸起, 一片昏暗中, 那顆從牀上擲出的花生米不停在李氏腦中閃現,張大郎努力抑制自己雀躍不已的小心臟,等着蘭娘狠狠誇讚。
許久,李氏平靜而剋制的話語在他耳邊緩緩響起,她說:“張春生,起來給我把牀單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