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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霜序整個人都因爲發燒變得遲緩笨重起來,他感覺時間過了好久——或許是沈承安的關門聲響起的幾分鐘後,他慢吞吞地從牀上翻了個身,光是將藥片從包裹着它的錫箔紙上扣下來,就幾乎耗盡了盛霜序全部精力。
他往嘴裏塞了一片,又艱難地去找水喝。
牀頭有杯隔夜的涼白開,以盛霜序現在的體力,挪動身體已經非常艱難,他伸出手臂,水杯在他汗溼的手掌裏打滑,盛霜序想要捏緊這隻靈活的杯子,可他的身體實在是虛弱,完全把控不住自己的力度,他甚至不知道它下一刻會不會從自己的手中跌落。
如果將牀單打溼,沈承安恐怕又要生氣了。
每次沈承安生氣時,都會給予盛霜序痛苦的懲罰,他很害怕,也不想看到沈承安生氣的模樣。
盛霜序把那個滑溜溜的水杯運到自己嘴邊時,藥片已經被口水溶解,化爲軟軟蠕蠕的一團碎末,黏在他喉嚨處。
這樣的藥很苦,盛霜序的味覺已經麻木,但苦澀還是鮮活而刺激的,他的口腔裏就只剩下苦澀的味道。
盛霜序沒有喫早飯,他幾乎要被苦得嘔出點什麼東西來。
他往嘴裏不停地灌水,試圖洗刷嘴裏的苦味,他大口地吞嚥着杯子裏的冷水,甚至來不及呼吸——那些來不及流進他嘴裏的水沿着他的下巴滑落,濡溼了他身下的牀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