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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嘉在前頭牽着馬,依照陳樨的要求慢慢走。第一次見面陳樨就有過要讓他牽馬的念頭,時隔幾年願望終於實現,她的心中卻不是滋味。
馬背上的她不肯主動開口,他也保持沉默。電話裏兩人的溝通挺正常的,見了面反而透着彆扭。陳樨心裏較着勁,可他又是爲什麼呢?
衛嘉又長高了,背影卻比從前消瘦。在機場時陳樨已發現了這個變化,但她忍着沒說。他面頰上少年人特有的豐潤感和柔和線條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鋒利冷峻的輪廓。初見時讓陳樨爲之驚豔的小白楊長成了一棵耐旱易活的胡楊樹。陳樨中學時寫過關於胡楊樹的作文,胡楊樹枝幹勁拔,質地堅硬,入秋後別有一番絢爛,可那是經歷了霜染才換來的。
她心裏悶得慌,說不出是心疼他,還是埋怨他。可惜這些情緒都站不住腳。她是誰啊,她知道什麼?說不定是自己想太多,人家好着呢!
殘日岌岌可危地掛在西邊的山頭,冬日的草場哪怕氣氛烘托得再熱烈,黃昏時總是教人發冷,依舊聒噪的大音箱和遲緩的馬蹄聲只是放大了這種蕭瑟感。陳樨受不了了,她忽然問:“我到底是幾號?”
衛嘉回頭。“什麼?”
“我問你我是第幾個傻子?像我這樣來過你們這破景區一兩回,出了點倒黴的意外,被你的周到服務感動了,還自以爲跟你們結下了什麼不尋常的緣分,一而再再而三上趕着過來的人,恐怕不止我一個吧。”
不怪陳樨這麼想,段妍飛的經歷跟她就像複製粘貼一般,只是修改了幾個關鍵詞。
衛嘉不是傻子,他聽出了陳樨這一串話在影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