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陳樨去了派出所的消息傳來,艾達按照宋女士的指示連夜聯繫韓律師,爲陳樨奔走打點。她半夜出門匆忙,衛樂在牀上睡着正香。艾達只顧得上在牀前留了餅乾和字條,卻忘記從外面反鎖大門。
監控顯示衛樂早上八點左右出了門,揹着鼓鼓囊囊的小揹包。她帶走了陳樨給的某網站吉祥物玩偶,衛嘉帶來的糖和牀前那包餅乾,腳上穿着拖鞋,獨自離開艾達家,沿着衚衕一路招貓逗狗,走走停停。期間她想過去買路邊的烤紅薯,可惜身上沒有錢,又向行人問路,打聽坐“大飛機”或者“大火車”的地方,步行了兩個多小時,最後走到了火車站,消失在人頭攢動的站前廣場。
在此之前,陳樨發的一通的脾氣和連日陰鬱的臉色讓衛樂心生怯意——樨樨姐是不是討厭她了?儘管艾達反覆解釋說樨樨姐把她當自家人才會心裏不痛快,可衛樂聽不懂。自家人不是更應該開開心心在一起?她不願意回到樨樨姐那個空蕩蕩的房子裏,寧願在艾達家多住上幾天。嘉嘉的到來讓衛樂高興壞了,可他也不停地追問在三亞發生的事,臉上出現了和樨樨姐一模一樣的表情,像生氣,又像難過。嘉嘉還說過幾天就會把她帶回金光巷,衛樂訥訥地問:“能不能回明明姐那裏接了她的娃娃們再說?”嘉嘉搖頭。
她想念三亞的那些娃娃們,想念公主牀和疼她的“叔叔阿姨”——樨樨姐、嘉嘉和艾達明明聽到她的懇求卻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明明姐纔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遠在三亞的宋明明自然沒有等到衛樂的出現。得知衛樂走丟,宋明明動用了所有人脈去打聽她的下落。衛嘉第一時間報了警,不眠不休地尋找,登報、求助媒體、張貼尋人啓事,沿着衛樂出走的路徑一遍遍回溯……站前廣場只差沒被他翻了個遍,好幾個晚上他是在廣場的長椅上度過的,不敢長久地閤眼,怕衛樂一不小心就經過了眼前。那會兒陳樨的微博上也全是尋人的信息,素不喜求人的她私信每一個粉絲量大的同行、朋友請求轉發,重金徵集線索。
然而所有的線索都終止於那一天的火車站。衛樂沒有搭乘任何一趟列車,也再也沒出現在監控設備裏,人如泡影般蒸發。
城市像巨獸,任何背光的角落都足以吞食一個漂亮而低智的年輕女人。她被拐賣了?被好心的人收留?還是在某個不被發現的地方受了傷……不敢想!
陳樨退出了那檔綜藝的錄製,陪着衛嘉經歷一次又一次無功而返。他們很少交流無關事宜,衛樂的下落比什麼都重要,其餘的都無暇思量。
半個月後,衛嘉接到派出所電話,讓他到太平間認屍。陳樨也去了。那是一具從池塘裏撈出來的年輕女屍,渾身赤條條,被泡得腫脹變形,面部孔隙填滿淤泥。陳樨只看了一眼,差點嘔了出來,死亡與腐壞的衝擊遠遠超乎想象。
衛嘉讓陳樨在外面等着,也沒讓她在驚疑忐忑中煎熬太久——屍體的身型年齡與衛樂相仿,但那不是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