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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你是高興的,嘉嘉。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嘴上不說,眼睛特高興!”陳樨試圖與他對視。
他是高興的嗎?衛嘉不曾細想過,從她回來那天起,他像一輛脫軌的列車轟鳴着被慣性推往未知之處——但他又往前行了。崔霆也說他眉目都舒展開來。大概是吧,相見歡抵過離別苦。有什麼可害怕的?人這輩子也是一盒臨期產品,他努力湊足滿減,拆開包裝,每一次快樂都約等於白送。
“嗯,高興!”他賣力地親着她說,“陳樨,別亂動了,那樣我會更高興的……”
兩人很快進入了主題。陳樨和衛嘉不一樣,她在這方面除了主觀能動性比較強,沒有什麼特殊的偏好,最好安安靜靜、舒舒服服地在牀上把事辦了。所以當她趴在曾經的書桌,現在的臨時梳妝檯上,就開始矯情起來。一會說桌子邊緣太硬了,一會抱怨他太重。衛嘉已完全是個成熟男人,他比年少時壯一些,肩膀寬闊,肌肉緊實,他用他喜歡的方式壓上來,陳樨一度喘不上氣。
可陳樨懷疑衛嘉根本沒有聽見她說的話,他只在剛進去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喉嚨裏有含糊的一聲,然後全程她像一條被串起來的魚,開膛破肚,掏空內臟,扔進了高速攪拌機。他僅剩的良心用來在桌子邊角給她墊了墊,身後的紋身卻差點被塗擼得掉了色。直到結束後回到那張小牀,衛嘉才騰出心思慢慢地親她,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瞎弄。等待不應期過去,緊跟着是陳樨更熟悉的漫長廝磨。她是化爲泥的魚糜,褪去逆鱗,拔出骨刺,被那雙有繭子的手重新捏合,柔嫩脆弱如初生——她一定很好喫!陳樨忍不住也想嘗一嘗自己的味道。
……
江海樹遛狗回來時天色已晚,家家戶戶飄出飯香。今天陳衛倉精神狀態極佳,他也玩得忘了時間,以往這時候嘉哥該做好飯了。他是個乖孩子,寄人籬下總是心有不安,別的事插不上手,給嘉哥打打下手是可以的。然而客廳空無一人,連燈都沒開,這詭異的安靜和黑暗令江海樹毛骨悚然。
他跑進了尤清芬的房間,還好,電視屏幕亮着,只是聲音調得極小,尤清芬像輪椅上長出的植物。
“嘉哥房間的門爲什麼關着?我媽呢?”江海樹疑惑地問,“你們不喫飯了?”
“植物”的眼珠子轉向江海樹,擠出一個諷刺的笑。江海樹被她笑得心裏發毛:“芬姨,您別嚇我。我媽他們到底怎麼了?生病了?吵架了?總不會在裏面打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