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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鸝並不像魏氏的貴女們有最好的老師,有數之不盡的典籍,還有大家名士的字帖用以臨摹。她更不是出口成詩的才女,魏氏的人生來就有的東西,於更多的人來說卻成了一種奢望。
魏蘊的確不將薛鸝放在眼裏,其他人也是如此。而薛鸝也沒有期盼過要與她們成爲好友,更不會如阿孃一般自以爲進了魏府的門,從此便當真是魏氏的人了。
制香這件事於薛鸝而言不算太難,她雖沒有過人的才能,卻勝在十分勤奮,爲了日後的路更好走,從前在吳郡的時候十分刻苦,將能看的書都反覆翻閱,連帶着制香也學了一點,雖說是信口胡謅,也不算全是騙人的話。
香制好了,薛鸝纔去找魏蘊。誰知等她到了,魏蘊卻不在院子裏,侍女才說是府中的女郎們一齊賞花去了。
將這些告知薛鸝的時候,侍女眼色古怪地打量薛鸝,似乎是要看她有沒有羞惱。
薛鸝面不改色,仍是端着溫婉的笑,說道:“既如此,等姐姐回來了,還請你知會她一聲。薛鸝技藝不精,還望她莫要嫌棄。”
侍女應了一聲將東西接過,薛鸝轉過身,面色便沉了下來。魏蘊表面與她交好,不過是視她爲消遣,不曾有過多少真心。貴女們連賞花都不記得她,不過是因爲她並非名門出身。
父親棄她們母女而去後,薛鸝就是在鄙夷與譏諷的目光中長大的。薛氏的族人虎視眈眈,時刻想着趕走她與阿孃,霸佔她們所剩不多的財物,最好能支配她的婚事,用她當做他們攀上望族的踏腳石。
她不想回到吳郡,更不想被母親草草地安排婚事,她會自己往上爬,將這些人都甩在身後,踩在腳底。
午後,府裏的家僕來告知薛鸝,讓她過兩日跟着魏蘊一同在府中聽學。姚靈慧得知後頗有些感慨,又將薛珂掛在嘴邊咒罵了幾遍,而後纔對着薛鸝幽幽道:“可憐你不是男兒身,若不然我們也不會被薛氏幾個狗眼看人低的田舍奴欺負,你若是是男子,還能跟着你舅父做事,日後在朝中謀個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