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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着醫師……”梁晏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什麼,眉頭緊緊皺起。“舅母可是身子又不好了?”
“不算好。”魏玠放下筆,想到榻上形容枯槁的母親,心中也隱隱地苦惱了起來。若母親能放下生死,反而能早日得到解脫,明知活着痛苦,卻又焦慮死去,不過是折磨自己。
梁晏幼年喪母,魏恆於他而言既是親人也是亞父,舅母更是意義非凡。然而自舅母病後便久居在後山修養,外人一律不準探望,連魏玠也只有得了魏恆的允許才能去見上一面。
“許久不見,已經不大記得舅母的模樣了,也不知再見她能否認出我來。”梁晏怔怔地說完後,打量了魏玠片刻,忽地壓低聲音,說:“你帶我去見一面,莫要讓你父親知曉。”
“不可。”魏玠不留情面地拒絕了他。
梁晏不死心。“去看一眼又能如何,舅母常年不見外人,心中必定孤苦,我扮成醫師去見她,必不會叫舅父知曉。”
魏玠又一次拒絕,他只好說:“舅母心中必定也掛念我,正是太久見不到外人才會積鬱成疾,興許我去了她能高興一回呢?”
見魏玠神情有所鬆動,他又一連說了好幾句,魏玠才猶豫着點了頭。
雖說如此壞了規矩,若他事後主動去領罰,父親應當不至於大發雷霆。何況……母親的確提到了梁晏。
天氣漸熱後,桃綺院的夾竹桃長得鬱鬱蔥蔥。薛鸝坐在樹影下看書,日光穿過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如一地碎金。薛鸝尚未病癒,望着晃動的樹影時常發睏,然而書院的夫子並不心軟,依舊要她寫完許多的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