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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玉衡居外的花草樹木,甚至是圍牆怪石,都讓她生出了一種久別重逢的欣喜。
一直到離開魏府,她才發現自己的擔憂在魏玠眼裏,興許是一種庸人自擾。她只看到魏玠的才識,卻遠遠忽視了他的權勢,魏府的家主先是魏恆,而後是魏玠,整個魏氏遍佈他的耳目與棋子。他守規矩是因爲他願意,而他不守規矩,也僅僅是因爲他可以。
薛鸝拉着他的手,二人一同從側門走出,看守恭敬地行禮,一句話也沒有多問,彷彿見不到她的存在。
冬日的黑夜總是格外漫長,冷風就像刀子在臉上劃。薛鸝半個腦袋都縮在圈兔毛的斗篷裏,只露出微紅的鼻尖和琉璃似的一雙眼,努力剋制住快要浮出來的雀躍。
她抓緊了魏玠的手,小聲道:“你別走快了,要是摔倒我可不扶你起來,讓你自己丟盡顏面。”
已經到了黎明時分,天色是幽暗的藍,抬起頭還能看到月亮仍顯眼地掛着,街上卻已經有了不少行人。
魏玠告訴她:“我看得清,不會摔倒。”
薛鸝有些奇怪爲何不坐馬車,要一大清早在街上四處走,冷得她腳步都要邁不開了,呼吸也是涼的。然而街上此起彼伏的叫賣吆喝,行人雜亂的腳步聲,都讓此刻的她感到欣喜。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暗室裏,連日光都成了她求而不得的東西。
從前的她更是不曾想過,有朝一日,走在街上這樣稀鬆平常的小事,竟也會讓她爲之熱淚盈眶。
路上已經有攤販支起了小桌,籠屜裏蒸騰出熱氣騰騰的白霧。薛鸝湊近魏玠,說道:“在吳郡的時候我嫌院裏的飯菜難喫,時常偷偷在街上喫湯餅,後來叫叔父撞見了,將我一頓訓斥,說我沒有閨秀的樣子,與庶人同桌而食丟了薛氏的顏面,還罰我跪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