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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遠侯的喪事一切從簡,府上的佈置尚未清掃,魏玠醒來後便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
梁晏遠遠地見到魏玠走近,不知何時,那些翻湧的怒火已經無聲地平息了,反倒他心底多了一股難以消解的悵然。
魏玠似乎還是從前的模樣,即便此刻因大病初癒而面色蒼白,身形也稍顯清瘦,卻依舊不折損他淡然的氣度。連跪地求饒都從容,似乎任何處境都無關緊要。從前在魏府的時候,他待魏玠有嫉妒有豔羨,卻依舊當他是親友,在旁人出言詆譭之時爲他出頭,時常帶着好酒好茶去玉衡居尋他。
魏玠坐在檐下替魏恆處理事務,而後應和他幾句,三言兩語間,也曾替他解決了不少麻煩事。
誰料他們二人有朝一日會走到今日反目成仇的地步,亦或者說,是他獨自仇恨魏玠,實則魏玠從未將他放在眼裏。
“他說了,將他的屍骨送回洛陽,與……阿孃葬在一處。”梁晏似是不願同他多說,才說了一句便別開臉。
魏玠微微頷首應下後,問道:“平遠侯臨走前,可有話要交代?”
梁晏的眼神霎時間變得可怕起來,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沒有。”
於是魏玠不再多說,輕描淡寫地將此事揭了過去。梁晏見他如此冷淡,連一聲父親不曾說出口,再想到平遠侯嚥氣前還念着他的悽慘模樣,頓覺魏玠性情涼薄,又譏諷道:“他爲你以身涉險換回解藥,自己卻落個重傷不治的下場,如今看來果然是自作多情。”
魏玠並沒有反駁他的話,只是淡淡地掃他一眼,說道:“你若願意,魏氏的家主的位置還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