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獪嶽原本是不打算讓我妻善逸知曉任何與彼岸有關的事物,神也好神器也好,此岸的活人若是與其長久有交集,那最後會受到傷害的,多爲更加脆弱的人類。
雖說獪嶽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這麼瞭解,但他冥冥中就是知道,這可能會使生魂迷失在此岸與彼岸的間隙中,可能會因其導致靈魂不穩,嚴重的也可能是人類脫離鮮活的軀殼,成爲弱小的“半妖”。
即便是最爲輕鬆的後果,也要面對至少一段時間能目睹“妖怪”的彼岸視野——對於膽大的人或許還好,只要控制自己不與妖怪的目光對視,那麼多半也不會被盯上,但如果是他的廢物兒子……
呃,一邊尖叫一邊大哭,然後被長相驚奇的妖怪嚇暈,避免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有多大?
算了,沒救了,等死吧。
一想到這種情況,獪嶽就忍不住額角直跳,他當然不希望彼岸被透露給不省心的兒子,但實在架不住他不去就山,山跑來就他——桑島老師剛剛叫鎹鴉傳遞來的消息裏,是叫獪嶽帶着我妻善逸去東南方向尋一下有沒有鬼的蹤跡,而他本人則在西北方位探查,之前所猜測的找到鬼其實並不準確,僅僅是尋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而已,所以桑島老師也僅僅是叫他們一起外出查探,並沒有抱着直接撞見鬼喫人的想法。
撞見喫人鬼的可能性的確不大,但是撞見半夜在別人屋頂上跑來跑去的禍津神……這還不如見鬼呢吧?
索性他們的目標似乎也並不一致,而且鎮子這麼大,就算再倒黴,也不至於就和那位禍津神撞上——他小心一點的話,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獪嶽這麼想。
於是他也沒解釋什麼,只簡單地提醒了一下自家師弟不要關注不該關注的,也沒注意這種說法似乎有點類似於某種恐嚇,就繃着表情站起身,披好青紫色三角紋的羽織,抬手將窗戶掀地更向上一點,露出一個能讓一人鑽出的空隙,首先踩上了窄窄的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