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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語點點頭:“或許吧,但有時候人的命運就是不停分岔。如果那個時候不抓住,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只是那時候時機不湊巧,控制不了食慾,所以才極端了一點。”她閉了下眼睛,眼睫在輕顫,“切胃是最快的方法。再說切完了也挺好的,一勞永逸,我本身就是易胖體質。”
“什麼意思……?控制不了?”
“你不覺得人很空的時候,就需要一些東西來填滿嗎?”婁語重新睜開眼睛,瞳仁一片漆黑,“我想用喫的填滿,可是不行。越是不行越得繼續。我沒辦法。”
從五年前和聞雪時分手的那天起,她就感覺整個世界從冰櫃裏被抽了出來,放在太陽下暴曬,一切都在加速腐壞,沒什麼值得保留的。
衆人傳言她消失的那一週,她一直躺在醫院手術靜養。有粉絲微博私信她是不是去陪姚子戚了,說是在醫院看到過她。其實她和姚子戚的醫院根本不是同一個。
但她沒有澄清,任謠言甚囂塵上,當作那場營業最漂亮的結局,也給自己不能示人的痛苦套上了最合理的外殼。
那一週,她接受了身體裏那一部分胃永遠不會回來的事實。它在某種意義上變成了臍帶,對面連着的那個人隨着它被一起切斷——她因此痛徹地知道,這個人將不再和自己有任何牽扯了。
有人分手剪髮,有人分手旅行,只不過她的告別儀式聽上去好像驚世駭俗了一些。
電梯達到頂層,門打開,婁語看見玻璃窗上貼了一片雪花。
放眼望去,原來是海上飄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