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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常常很空,一個常年拍戲,一個根本不住校,還有一個混跡夜店,這個點正是最high的時候,如果釣到妹,整夜都不會回宿舍。
比起舍友們豐富多彩的娛樂活動,獨自坐長長的夜路公交去租碟就是他唯一的樂趣了。他總是喜歡看窗外,路上會經過一條河。他怕看見河,尤其是夜色下的河。但他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盯着它瞧,腦子裏想的是父親那一晚看見的河面,是不是也和他一樣。
那確實挺無聊的,無聊得讓人想要慢慢走進去。
這個念頭一出來,他看見車窗上映出的影子在笑,他盯了他一會兒,才意識到,哦,原來這個在笑的人是我自己。
晴好的夜晚,會有情侶在河邊接吻散步,也會有三兩個中年人結伴在這裏夜釣,大多數時候,那條河邊的路還是空蕩蕩的,只有蚊蠅在路燈下飛,清白的燈光和月光混在一起,分不清哪種白看上去更寂寞一些。
又或者只是他的眼睛看什麼都寂寞。
電影是唯一看上去能讓他感覺不太寂寞的東西。裏面有各種各樣的死亡,也有各種各樣的愛,雖然他也並不是完全明白,但他看完一場電影,就會在愛和死裏穿梭一遍,那種感覺很好。不過大多數時候他只能很痛徹地明白死亡,不太能明白愛。
他還記得有個晚上他在宿舍裏看了通宵的電影,主要是打工完到宿舍都凌晨兩點了,而那部電影有四個小時,《美國往事》。
他便看看看,一直往下看,沒剎住。
天邊曙光露出時,自己抽了滿地菸頭,只有他一人的宿舍煙霧繚繞。他吸着自己製造出來的二手菸,喉嚨很癢,腦海中反覆滾動着某段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