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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啊,還是周大娘子做媒,最靠得住。”商媽媽自言自語,“尋一戶差不多的門第 ,郎子對你好就夠了。”
明妝聞言轉過頭望了望商媽媽,打趣說:“我要是能配個皇子,不是更好嗎?都說人往高處走,到了那時候,就沒有人敢來欺負我了。”
這話說出了商媽媽深藏的心酸,其實小娘子一直有些不安,郎主功高,最後還是被禁中派出的黃門監軍構陷了,所以在她看來,要想不被人欺負,就得爬得夠高夠穩。如今易家的人要算計她,袁家想插手又隔着一層,她願意跟着湯娘子露面,也是給自己尋找機會。
罷了,都是人上人,不至於像她想的那麼不堪。商媽媽重又舒展了眉目,撩起窗簾朝外張望,馬車正經過州北瓦子,她指了指前面的楊樓,“那家慄糕做得有名,咱們買上一籠帶回去,能喫兩日。”
於是馬車停下了,採買慄糕之餘,明妝和午盞一人另得了一份鮑螺滴酥。女孩子有了甜食,心情就大好,從楊樓街慢慢喫回界身南巷,中途經過飲子店,還點了兩杯小龍團。
雪後初晴,相較下雪時候更冷,這樣的天氣適合薰香烤火。閨中歲月悠長,通常制一味香,調和窨藏一番忙碌,轉眼天就暗下來了。
晚上點了芝圓送的桕燭,烏桕的香氣隨着燈芯的燃燒擴散,都說“烏桕燭明蠟不如”,十支白蠟,才抵一支桕燭。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反正室內確實亮堂了不少,只是芝圓做的時候好像沒把烏桕種子的外殼剔除乾淨,有時候“噼啪”爆炸,燈火跳躍,滿屋子的影子都跟着攢動起來。
終於,火光抖了抖,徹底熄滅了,屋裏頓時一片漆黑,廊上的烹霜察覺了,忙點了油燈進來。仔細觀察那桕燭,原來越往下燒,燈芯越偏移,燒到中段的時候,燈芯已經完全找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