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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羣被諸班直隔開了,城樓上的儀王領命下來查驗,禁軍掀起蓋佈讓他過目,他垂眼打量了一眼,讓跟隨前來的小殿直都知辨認。那小殿直都知哪裏見過那樣血腥的場景,勉強說了聲是,就偏身嘔吐起來。
“是垂拱殿的長行。”儀王嘆了口氣,拿捏着語調詢問同行的人,“俞白,你怎麼看?”
前面的人摩肩接踵,把明妝擋了個結實,但這個名字她聽得很清楚,俞白是李宣凜的小字,他也隨儀王一同下來查看了。
使勁往前擠,奈何擠不進去,只好回頭求助式地望住翼國公。翼國公雖然不明白女孩兒家爲什麼這麼願意湊熱鬧,但也還是替她排開了人羣,把她送到了圍觀的最前端。
身着公服的人一直背對衆人,那領上描金刺繡的饕餮紋樣,看上去頗有張牙舞爪的味道。他還是那樣,話不多,但足可拿主意,對一旁的禁衛道:“先把人抬下去,將這裏清理乾淨。既然是垂拱殿的人,理應交由內衙審理,我剛回京,對京中事務不熟悉,目下看,看不出什麼端倪。”
顯然儀王是不怕把事鬧大的,他甚至在衆目睽睽之下說出了墜樓宮人的出處。能進御前侍奉的小殿直都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死了一個有品級的女官,這件事可大可小。
然而李宣凜的表態很明確,他只是跟來善後,並不打算插手禁中的事。儀王輕輕挑了下脣角,轉頭吩咐身邊的諸班直,“讓內衙先審,等審出結果來,再報我知曉。”
屍首被抬走了,剩下就是收拾殘局,兩個雜役舉着鐵鍬過來,從一旁掘起沙土灑在血跡上,香糕磚的地面喫透了血,無論怎麼掩蓋,都像個恐怖的潰瘍。
翼國公對今日的變故無可奈何,原本是想與佳人好好賞花燈的,結果竟遇上了這樣的事,遂對明妝道:“事發突然,沒嚇着小娘子吧?今日是我不好,若是不邀你賞燈,也不會撞上這種意外。”
明妝虛應了句:“公爺本來是一片好意,不必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