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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恨要如何才能發泄出來呢,難道啞巴虧喫了就喫了嗎?
他鐵青着臉道:“下半晌我往你兩位伯父供職的衙門去一趟,讓上頭給他們施加些壓力,他們自然會接老太太回去的。小娘子也不要挽留了,讓她走了乾淨,免得給自己找氣受。”
明妝卻又猶豫,“禁中還沒有消息,再過兩日吧……”想起祖母那兩句錐心的話,她又耿耿於懷起來,仰頭問李宣凜:“李判,你說我的命是不是很硬?是不是我與爹孃八字不合,才剋死了他們?”
大滴的眼淚源源流下來,好像永遠流不完似的。他心頭一陣鈍痛,追問:“這話是誰說的?是老太太,還是我嫡母?”
明妝扁着嘴,低下了頭,一旁的午盞接口道:“是老太太。唐大娘子誣賴小娘子,說咱們小娘子在外編排易家,老太太就借題發揮,打了我們小娘子。”
他弄清了前因後果,這筆賬且記下,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清算。眼下最要緊的是她,於是放軟了語氣道:“大將軍過世,是因受了構陷,大娘子痛失大將軍,傷情過甚方病故,一切都是有原委的,小娘子並沒有錯。什麼命硬刑剋,都是胡扯,爲什麼要聽信?我以爲三年的磨礪,已經讓小娘子看透冷暖了,明明不在乎那個人,卻要在乎她說的話,這是什麼道理?”
明妝犯糊塗的時候需要這樣的當頭棒喝,這回終於止住了哭,抹淚坐直身子道:“是我失態了,一下子鑽進死衚衕裏出不來,實在丟臉。”
她剛哭過,鼻尖紅紅地,赧然一笑,有股孩子般的天真味道,轉頭喚烹霜:“打水來,我要洗臉。”然後慢吞吞起身,慢吞吞斂了斂衣裙,走上兩步又回頭問他,“李判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官衙裏不忙嗎?”
這個問題,問出了李宣凜的心病,近來不知怎麼懈怠起來,上朝也好,當值也好,都有些心不在焉,勉強忙完了手上的事務,就急着想早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