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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記得,昨晚李判好像抱過她,自己雖然喫醉了,但那種感覺能夠回憶起來。如果說花園裏絆倒那一下是水,那麼昨晚便是烈酒,既辛辣,又回甘。
可是她不敢想,在她看來李判這種人可以生死相托,但不能拿兒女私情褻瀆,他也不會喜歡她這種累贅的小女孩。所以商媽媽的話經不得推敲,她上哪裏去找一個知根知底,安穩可靠的郎子?就算有,也不能助她走入禁中,婚姻和爹爹的仇,究竟孰輕孰重?
商媽媽見她臉色微變,不由窒了下,“小娘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一個近身侍奉的人,在她眼裏長輩一樣的乳母,忽然因她的不悅惶恐侷促起來,明妝頓時有些後悔,忙換了個語調說:“媽媽,我知道你是爲我好,若阿孃還活着,一定也是這樣勸我。可是……和皇子結親不是兒戲,今日答應,明日反悔,叫人怎麼看我呢?”說罷笑了笑,“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都覺得我應當嫁給李判,對不對?我昨晚是喫醉了酒,做事出格了,自己也在反省呢。回頭等李判回來,我當面向他致個歉,請他原諒我昨晚的魯莽,這事就算過去了。”
她說得很坦蕩,沒有半點猶豫爲難,商媽媽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多慮了,重又露出了個笑臉,“小娘子心裏有成算,我就放心了。哎呀,我也是杞人憂天,不知擔心那些做什麼!好了好了,小娘子再睡個回籠覺,錦娘正在蒸栗子糕呢,等出鍋了我來叫你。”一面說一面替她掖了掖被子,從內寢退了出去。
明妝長出了口氣,心裏沉甸甸地,鬧了好半天,她覺得自己應當有那麼一絲絲喜歡李判,至於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就從他每年爲爹爹祭掃開始吧。雖然那時並不親近,每年也只寫一封信,但感激日久變成喜歡,也不是不可能。後來他立下軍功封了公爵,在宣德門前對她長揖,她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念舊情,若是一早知道,自己應當不會與儀王做那個交易。
現在是騎虎難下了,就算不和儀王定親,也不能與李判有糾葛,萬一儀王調轉槍頭,聯合彌光陷害李判,那怎麼得了。況且那日她問李判,要不要繼續與儀王定親,李判是贊同的。命運逐步推進到這裏,已經不能回頭了,既然如此,就心無旁騖地走下去吧,那點不爲人知的小情小愛不重要,自己知道就行了。
反正心情不好,又蒙着被子迷瞪了一個時辰,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晌午了。
家裏沒有長輩,不需要晨昏定省,睡到幾時是幾時。起身了,收拾停當用午飯,其實時刻都在等着外面傳消息進來,可惜李判還是沒有回來。
下半晌,袁家來人了,是兩位舅母帶着將來陪嫁的禮單,特意送來給她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