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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白,好福氣啊。”賓客們起鬨,李宣凜只是抿脣笑着,半點不顯輕狂。
那廂十全婦人忙着撒帳,雜果和金銀錢高高拋上了牀榻,什麼“幾歲相思會,今日喜相逢”,什麼“錦衾洗就湘波綠,繡枕移就琥珀紅”,碎碎唸了好長一串,終於說到“撒帳畢,諸位親朋齊請出”,堵在新房湊熱鬧的賓客們,纔不情不願慢慢散了。
終於清靜了,新婚的夫婦對望一眼,長出了一口氣。李宣凜探手撫了撫她的臉,溫聲道:“娘子受累了,過會兒我出去宴客,你先歇一歇,喫點東西。”
小娘子與娘子只一字之差,卻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人生,明妝被他叫得發怔,那茫然的模樣讓他失笑,他撐着膝頭,低下身子問她:“怎麼了?哪裏不對麼?”
她忙搖了搖頭,“沒什麼,你忙你的去吧,只是不要喝得過了,酒醉傷身。”
他和軟地應了,從房裏退出來,經過窗前還不捨地回望了一眼,見他的新娘子安然在牀上坐着,這才腳步輕快往前院去了。
一時上房安靜下來,明妝捏了捏肩,讓烹霜替她將頭上的花釵摘下來。那些赤金打造的髮飾很重,幾乎壓短了她的脖子,一樣樣收進鋪着紅綢的托盤裏,真是滿滿當當,像琳琅的首飾鋪子。
煎雪打了水來給她擦臉,把那一層層的鉛粉都卸了,燈下還原出一張素面,那纔是本真的小娘子。午盞說:“大紅大綠,把人都打扮老了,還是這樣好看,乾乾淨淨的,看着爽利。”
商媽媽嗤笑,“今日是要緊的喜日子,不這麼打扮,不夠喜氣,你小孩兒家,懂什麼!”說着踅身到箱籠前,掀開蓋子,把那壓箱底的寶貝安置進了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