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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掛着陽光從半空往下掉落。
秦硯北狠狠抓着天窗邊緣的鋼架, 身體做出最直接的反應,不顧屋頂距離地面有多高,就像從前那個野蠻生長,無法無天的少年想做的一樣, 從上面一躍而下, 落在鬆軟的地毯上。
雲織比起最嚴重的時候, 現在略微能看見一點了,勉強可以辨認輪廓,只是耳朵受刺激大,聽力方面還是沒有好轉。
她雖然聽不清, 但能感覺到震動,緊張地攥着毯子直起身, 怔怔望着眼前模糊的影像。
秦硯北慢慢走向那個在幻想裏從來沒有看清楚過的人,逆着光, 屏息俯下身, 怕一碰就會戳破似的,輕輕觸摸雲織的臉。
滿手都是最熟悉的溫軟綿潤, 確確實實存在於他眼前, 不是抓不到任何證據的虛妄。
那個小孩兒太瘦,營養不良, 一口飯都喫不下,織織現在的狀況,又能比那時好多少?
以前小孩兒總愛把自己蜷着,好像只有這個孱弱的身體纔是她唯一屏障,現在織織也會縮起來, 但她願意把自己敞開給他, 只給他。
小孩兒抬頭看過他那麼幾次, 眼睛又大又黑,總溼濛濛蘊着水汽,從第一次跟織織在酒吧見面起,他就已經在想,如果小孩兒長大,那雙眼就該是織織這樣的,剔透乾淨,能清楚映出他的影子。
按醫生說的,織織上一次的應激反應就在初高中的那個年齡段,這還能只是巧合嗎?還能簡單用他想太多來解釋?他的妄想症已經在不知不覺里加重扭曲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