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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最後的話還懸在這個密閉房間裏, 很長時間消散不開。
有什麼執着?
秦硯北始終沒有說話,他的執着,在別人看來是天真可笑,年少時候的互相遙望, 能有什麼深刻情感, 即使不用這麼多極端手段, 也早就應該泯滅在各自分離的時光裏。
但只有他自己明白,那個開着天窗的昏暗小屋,有他那時暗無天日的貧瘠世界裏,唯一能蜷縮取暖的裂縫。
他不被恐懼, 不被詛咒,不是一個害死自己母親, 無家可歸的罪人,她會用雙手接住他拋出的心意, 被他日復一日澆灌, 漸漸頂開泥污長出脆弱也堅韌的芽。
他不是活該去死的,他活着, 這世上也會有一個人在期待, 仰着頭坐在那張小牀上,只要他掀開窗, 她就會小心翼翼彎起眼,無條件地對他笑。
只要他還在呼吸,她就在安靜地等他出現。
爲了兌現承諾,去看看她好起來的樣子,他不怕流血, 骨頭斷了還能爬起來, 心智敲碎了也能義無反顧往外闖, 不記得她,也能憑着幻想和夢,去找她的蛛絲馬跡。
要說具體找她去做什麼,好像也沒有什麼緊要的。
只是想去後山再摘一兜小桃子,看到她小屋裏有破舊的畫架,就想把新賺到的錢都拿給她去學畫畫,想站在夕陽裏,從那個窗口跳下,懶洋洋跟她說一句:“我沒失約,你和我,都不是孤身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