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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恬眼裏只剩下言銘,像黑暗裏唯一發亮的太陽,然而光線卻柔和,並不刺目。
他不說話,不詢問,倒是讓虞恬反而變得想要開口。
“我那次單純是對方一直不停地邀請我,他正好在門診,可能是希望我看到他穿着白大褂很專業的樣子吧,說什麼一定要我去找他,等他上午工作結束一起喫午飯。”
虞恬深吸了一口氣:“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是因爲我在做醫療科普類的自媒體小節目,有點想做一期兒科相關的,他在兒科輪轉,我想了下,過去了解下兒科的情況也不是不行,所以就去了。”
“醫鬧的那個人,其實不是容市本地人,是從很偏遠的農村來的,家裏條件很苦,女兒出生的時候是脣齶裂,老婆早跑了,他一個人打工帶孩子,特意攢錢到容市來做脣齶裂修補術,只是沒想到手術過程中,血液嗆進了氣管,一個簡單的脣齶裂修補術,孩子卻沒了。”
虞恬不去看言銘的臉,而是望向湖面:“那天是他孩子的頭七,他什麼也沒了,喝了酒,衝進了醫院裏,隨便找了個診室,選的就是鄭廷付所在的診室。”
“當時其實上午的門診已經結束了,只剩下最後一個小患者,等他的爸爸把化驗單拿回來再看一下就能走了,我本來想在診室外面等,但鄭廷付一定要拉我進診室……”
事故發生後,爲了逃避,虞恬幾乎從不正面提及手的事,宋春香和齊思浩便也默契配合。
時間一久,虞恬覺得自己已經忘記了,但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沒有,根本沒可能就這樣輕易地忘記。
那一天裏的每一個細節,在受傷後醒來的病牀上,虞恬都不斷反覆自我折磨地去覆盤,她近乎自責地在每一個微小的細節裏,不斷推演,找尋着自己原本可以避開這場浩劫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