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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杖下去時, 鄭玉衡便想到這位陳都知手底下留了情。
他是從小在家裏被打到大的,這具身體雖然不留疤痕, 連上次慘烈無比的鞭傷也幾乎好全了, 但因爲離開了家族的桎梏,來到了娘娘身邊,他長久建立的忍耐力漸漸消退,對於痛竟然敏感了起來。
如若不去衣, 單純示辱的杖責, 雖然傷筋動骨, 但不會將人打至殘廢、或是乾脆沒了半條命去。
饒是如此, 八十的杖責仍是太沉重了。
鄭玉衡閉眸屏息, 將所有關於痛的觸感靠腦海發散掉,他讓自己不去在乎疼痛,腦中如幻覺般地映起那架屏風、以及屏內纏綿悱惻、風月不絕的兩心相貼。
他突然有些理解皇帝陛下, 那是他的母親,他一生敬愛的人。如果有人想要擷取太后的一顆心, 即便不是作爲她的親生兒子,哪怕只是作爲她的仰慕者,恐怕都是會發瘋的。
皇帝再怎麼殘酷、冰冷地對待他, 鄭玉衡都能理解他的出發點。只不過這不代表他就會無條件地忍讓,會低頭屈從、謙卑順服。
他莫名地對孟誠產生了一股奇異得可憐。
小皇帝那麼愛戴他的母后, 卻也是一心想要將董靈鷲鎖在跟先皇的“百年好合”的柱子上, 想讓她的餘生孀居守貞,爲他的父皇。
皇帝的敬愛,戴着一股沉重到令人窒息的鐐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