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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的態度明顯是偏向於耿將軍的, 忠志之士忘身於外,便不該拘泥於規章制度, 他一力堅持己見, 倒是讓其他勸誡臺諫長官的官員們鬆了口氣。
最後此事議定,草擬一份詔書,讓中書門下加蓋官印、諸位宰執簽了字,再蓋上皇帝的玉璽, 補上這一套流程, 免去將軍在地方的後顧之憂。
而後就是再談“北疆頻頻受到騷擾的事”了。
在這件事上, 兩方倒是涇渭分明, 兵部尚書羅平一力主戰, 支持徵北,掃平這連年以來頻發的邊境劫掠動盪,而其餘者, 大多不贊同。
董靈鷲繼續支頷翻着佛經,安靜飲茶如故。
“……那是因爲站在這裏的各位, 都只是不知兵的儒生!”羅尚書與衆人駁議,說到激烈處,臉色漲紅, 轉身面對着孟誠,躬身行禮, 而後指着地面罵道, “惠寧元年,陛下初登基,臨海海寇作亂, 兵部侍郎親自去平海寇, 泰寧侯、景武侯, 戰死在作戰的戰船上,殉國!爲什麼殉國?還不是因爲海上的匪寇騷擾百姓,頻頻有異常動向?當初能爲這個出兵,今夕怎麼不能爲北方出兵?!”
“我們這是在議現在的事,你怎麼非要拿舊年的事,來論今年的題啊。”工部錢長吉道,“你領着樞密使的職銜,手裏不是武舉、就是軍政,光知道給自己手底下的軍械徵調籌錢,一要出兵,從你那裏兒撥給神武軍的餉銀,就得幾百萬兩。要真跟我們說舊事,去年你們造戰船,八百萬兩雪花銀投進去,幾十艘戰船打完閒了一年,停在運河上,我們工部徵調來給宮裏運個貨物,兵部掐着船不給用——說得是,哎喲,這是打仗的船。”
錢長吉遇到別的事,慣會和稀泥打哈哈,不發表意見,但一到本部的切身利益,他這個鋸嘴葫蘆也鋒利起來,對着羅平理直氣壯道:“修江建橋,治水開運河,到我們這裏,哪一樁哪一件不是工部苦心經營的利國大事?哪一件不能惠及百姓?怎麼就你們那麼窮兵黷武!”
“這是窮兵黷武?”羅平的眼珠子瞪得比牛還大,“先去外敵,讓環伺的羣狼不敢窺伺!纔有你們的太平日子——”
“得了吧,幾百萬幾百萬地撥給你,到了年末一定又有虧空,上回要了三百萬兩組建火炮營,五年過去了,到現在沒打出一個響兒來!”錢長吉一扭頭,面對着皇帝,根本不看他,“一打起來加不加稅?怎麼加稅?南方各州的稅,先聖人才減免了三年,這就讓陛下加回來?你置陛下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