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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誠瞥了他一眼,覺得這話沒準兒是在母后身邊,耳濡目染聽來的——他今日能站在這裏,母后一定也是默許,甚至是幫了他的,所以就把他當成母后在前朝的眼睛和喉舌看待,還更合理好過一些。
這麼一想,孟誠倒是不氣了。他道:“……要是過了六個月呢?”
鄭玉衡道:“傷筋動骨,勞民傷財。”
孟誠道:“誰都沒辦法保證能速戰速決,即便是常勝將軍、武神再世,也不能立下這樣的軍令狀,這是幾十萬軍士異地作戰,要只打六個月……若是敵方堅壁清野,死守不出,強攻不下,就是打個一兩年,也是情理之中的。”
鄭玉衡語調平靜地道:“一兩年,可以。但一天喫不上三頓飯,就要有反賊。若久戰兩年,必加賦稅,苛政重稅之下,聖上即便在京都當中,也要小心身畔是否有持刀逆賊。窮兵黷武,便會內亂頻生。”
“鄭鈞之!”
“鄭承務!”
溫皓蘭和徐尚書幾乎同時叫了他一聲。只不過前者叫得是名字,後者叫得是職位。
他這話說得堪稱犀利冷酷,不留情面,就差告訴孟誠“你要是想讓刺客盯着你的腦袋,就儘管打”了。這話實在不中聽,說不定還會被治罪。
別說戶部了,就是六科之內、朝野之中,也沒有這麼說話的,連尚書們在新帝面前忤逆,也是扯着先皇帝託付的大旗,這四書五經的筆墨裏,怎麼養出這麼一個嘴裏含刀子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