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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外兩層,外層門未關嚴,時而由文掾屬官、前後內侍省的太監們頻頻進出。窗戶也開了一隙,清涼挾香的夜來春風溜進窗縫裏,帶來一縷心曠神怡的風息。
兵部衙門內外的燭火都高舉着,院裏點了兩排石柱臺架上的燈燭,罩着一層防風的紗。裏頭更是燈火通明,擺着一架寬闊的沙盤,並十幾把椅子。
除了角落裏深藍官服的抄錄人員外,裏面哪一個在座的,不是紅衣蟒袍、紫綬金章?堪稱諸公在列也不爲過。
諸位高官當中,獨獨一個面容年輕英俊的人坐在上首,一襲淡金的帝服、玉帶玄披,正是皇帝孟誠無疑。
小皇帝已經有一天一宿沒睡着了,他手裏握着得不僅是正面軍隊收回離州城的軍報,還有目前——也就是六百里加緊的一日餘之前,戰場總指揮、神武大將軍耿哲啓稟的戰略目的,還有各方面的後勤調度、兵馬動向、甚至各江的春汛情況。
這些事繁雜衆多,幾乎不是他一個不滿二十的年輕人可以承擔的。若是放在一年以前,估計孟誠連自己坐在這兒都覺得心虛。
但董靈鷲已經替他彈壓過豪門高官、公侯老臣,加上他親政這些日子的經驗,面對這些國運重務的時候,孟誠除了忐忑、憂心之外,竟然還有一絲心火熊熊,血脈沸騰。
“……康州四郡勢必是要奪回來的。”兵部侍郎梁隱道,“大將軍也是這個意思,他要佔據離州城,拔軍向北直攻,逼壓四郡,先吞昭雲、再收河盡之地。”
“話是這麼個話,”領中書門下事,現今中書令、領參知政事的兩朝宰輔重臣左越昌柱杖而言,“但這與離州城的情勢又大不相同,北肅在四郡前線駐紮着六個萬戶,底下的千戶、百戶,裏頭騎着藩馬的驍勇騎兵,豈是離州城可比,少不得要附近的御營中軍、御營前軍壓上!以做支撐。”
“耿將軍神武非常,手下八到十萬的披甲正卒,打六萬衆,難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