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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薛稚,他心間亦有些煩躁。
遙想當初將她遷進碧華宮,他其實是有心她一陣的。春考,遷都,打壓士族,啓用寒人,平衡朝中各方勢力……這些事樁樁件件都似亂麻纏繞,加之彼時才得知了她殺害他們的孩兒一事,怒不可遏,故而決定將她遷入此處,改換身份的同時,也是想她好好思過。
然而一到了夜裏,心裏卻總是空落落的,彷彿只有在她身邊纔會覺得安定。是以明知走地道丟人,他也還是夜夜來此。
薛稚自是發現了他的不悅,卻也樂得看他煩悶,裝作不知裹着被子欲睡。
她這幾日待他也是忽冷忽熱的,桓羨早已司空見慣。他拿了卷未批完的奏摺倚在牀靠上,見她側身面朝裏側、是個逃避的意思,抬手在她腰際拍了拍:“起來,給朕念念奏摺。”
“哥哥自己沒眼睛嗎?”薛稚不情願地道。也不知這人一天哪來這麼多精力,在朝中折騰完大臣們夜裏還有精神來折磨她的心智。
桓羨劍眉微皺,正欲發作,院子裏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有火光映照在門上,盪漾如江浪。桓羨沉着臉起身:“什麼事?”
芳枝急急忙忙地走進來:“回陛下,是原先看守道觀的那幾個婆子來鬧事,非說娘子房中有男人,要來捉……”
剩下的那個字她自是沒能說出口。
桓羨臉色鐵青。丟下奏摺,披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