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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爲阿薰守夜,撫摸她浸滿汗水的額頭,她在夢裏喃喃喊阿爹阿孃。他寫信給父母,請他們回來看望阿薰。前線的父母未曾歸來,卻送回來一個虎背熊腰的武將。那日以後,澹臺薰開始了武道修行。
他無法理解,阿薰被病痛折磨,爲何還要雞鳴晨起扎馬步,揮舞木刀與木樁搏鬥到深夜?他攔住阿薰的師父,請他傳話給父母,延遲阿薰的武道修行。高大的男人卻沒有接他的信,只道:“嗣子,澹臺家不養屈服於病痛的廢物。”
“她才五歲。”澹臺淨道。
“你三歲開始跟着老師修習你該學的東西,五歲時已會誦讀百家詩書。”男人道,“如果她沒有繼承暴雪祕術,那麼她可以和澹臺家其他女郎一樣,養尊處優,學一些女紅縫補,等着長大嫁人。可她繼承了暴雪,她命中註定要擔負家族大任,天下大義。要走這樣的路,五歲開始準備,已算遲了。”
澹臺淨深深蹙起眉心,他是個精緻的娃娃,蹙起眉來有種小大人的模樣。他知道修行之苦,別的孩子玩耍嬉鬧,他卻只能枯坐於書齋一遍遍讀書。他九歲,形單影隻,沒有朋友,連家族裏的堂兄弟姊妹也認不全臉。
他不希望他的妹妹與他一般,過這樣枯寂的生活。
“這條路,我一人走足矣。”澹臺淨仰着頭道。
男人捋着鬍子大笑,“澹臺氏不愧是澹臺氏,你們這些孩子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可是嗣子,你不該替阿薰做決定。如果要放棄,你讓阿薰自己來同我說。”
晚間,他與阿薰對坐。女娃太小,盤不住腿,坐得東倒西歪。他用憑几把她支住,不小心碰到她蓮藕似的手臂,她倒吸一口涼氣,猛地縮了手。他撩起她的衣袖,她白嫩的臂上有許多瘀傷,那是與木樁練手時留下的傷。木樁下有星陣,能自動旋轉,如果躲避不及時,就會被木樁上面斜插的木杆擊打。
“阿薰,”澹臺淨說,“要放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