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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江說話算話,次日便將說好的錢幣給予衆士卒工匠,算是報酬。
如此重賞之下,他們修築地基的速度越加的快了,連他的那用碎石修的房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搭起。
唯一能限制他們速度的,就是原料了。
如今的村裏相連,只有車馬難行的小道,青石得從山上背下,碎石得從河灘撿起,房梁得用舊木,這些都得買回,還有匠人們喫的飯食,都是支出。
他這時發現,錢好像是不太夠用了——他給了這裏來幫忙的村民麥飯,又讓他們去河灘背來碎石,還要求平整土地,加高地基,開挖排水溝渠,這些都是要花錢的。
他是有調料,但大部分都是用來作種子,不能動用,鋼錠已經給了李信做報酬,自己的那套戶外神器“摺疊鏟、鋼絲鋸、羅盤手錶”都是不能動的,剩下的應急藥品也就那麼幾顆白藥了,汗血馬的事情聽說已經報上去了,李信說應該可以給他表上一功,成爲一個有低級爵位的秦朝公民,到時會有金與國做獎勵,讓他不要急。
嚴江其實是不急的,只是他看着那些面黃肌瘦的庶民爲着一點小小的恩惠努力搗土,汗水溼眼也不敢慢一刻,怕被後邊排隊的人趕下,看着不到十歲孩子被沉重的揹簍壓得直不起腰時,便有些不忍了。
他不是那麼容易心軟的人,從伊朗到印度河,從費爾幹到羅布泊,這種情況他看得太多,哪怕在現代社會,偏僻的戰亂地區也有辛苦求存的人。那時他無論在非洲拍大貓,還是中東拍兔猻,又或者南美拍蟒蛇時,他都是平靜地走過,最多給那些孩子們分一點食物,同行的國外隊友也只都說,那些是他們國家的事情。
但這裏不一樣。
這是他的故土,哪怕時間跳躍了兩千年,在重新看到秦長城那一刻,從靈魂裏湧出的觸動,都讓那一路的辛苦與危險化爲一個值得。若是什麼都不能改變,他爲何要回來,安息帝國孔雀王朝甚至迦太基羅馬,哪個不能成爲他的安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