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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碩大的圓眼死死地盯着籠前的黎止,澄黃色的虹膜被燭光稱得有種昏昏欲睡的頹靡,整個頭轉動了二百七十度,赫然是一張梟的臉,長在了蛇身上。
那白色的尖尖蛇尾還在向外伸,想要去觸碰黎止的襯衫衣角,但卻好像被什麼給禁錮住了,只能堪堪夠到鐵籠邊緣。
黎止藉着有限的光源定睛細看,幾十根拇指粗的鐵釘穿透它的身體,將它牢牢釘在鐵籠底部的鐵板上。只有一小截尾尖和覆有羽毛的頭部是相對自由的。
鐵釘穿過的地方血肉模糊,長時間下來化了一灘血水與黃膿匯聚着。蛇梟結合物就那樣癱在污穢中,徒勞地擺動尾尖。
黎止看着籠中的怪物白費力氣,一股巨大的悲慟突如其然來地扼住了他。
他控制不住地隱隱有些顫抖。
怎麼回事?這種感受太陌生了。
這是一種他從未在現實中體驗過的負面情緒,只有在那個不斷重複的夢魘中,那聲聲歇斯底里的吶喊中,才擁有這樣飽滿的情緒。
有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在四處逡巡,但黎止大腦被魘住了一般,體力透支無法移動。
“你還好嗎?”有人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