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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向伸出手,將他拉了起來。這個過程之中他的手沾染好像沾染上了什麼接近於液體又好像更類似去氣態的東西,那些液體在他的手上散發着和那人身上一樣的光輝,但卻意外的並不灼熱,燃燒了片刻之後,也就逐漸消失了,他的手仍然如同先前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那人見他起身,張開了口好像說了些什麼,但是他並不能明晰那是什麼語言。那人轉身向後離去,他踉蹌的跟了上去,卻也並不知道爲什麼要跟上去,只是身體本能的跟了上去,好像本就應該是這樣一樣。
他蹣跚着步伐跟着那個男人,沿着道路走着,地上是凝結的霜,他知道現在是一月,卻並不知道現在爲什麼是一月,就像是他認出了那條施普朗河,卻並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知道它是施普朗河。
他跟着那個光影之中的身影,繞過滿地的廢墟和屍骸,麻木的向前走着,視線之中看不到一個活人,他看到那堵曾經分割佔領區的牆,然而現在沒有什麼生命,還需要隔離了。路上的屍體折斷的碎骨刺穿了褲子,白森森的露在外面,漆黑的血污從襯衫底下流了出來,連蚊蠅都不來光顧。
他知道,即使是七年前的四月底,柏林也遠不像今天這樣了無生氣。
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知道。
如果說戰爭製造的是人間地獄,那麼現在的柏林就是一個連孤魂野鬼都不存在的墳場。
那個光影就那麼繼續走着,像是引導着他,又或者只是漫無目的的走着。他看到那些灰燼之中有閃耀着亮光的眼睛,但是當他爲他們祈禱,祝福的手接觸到他們的額頭時,他才猛然意識道,他們放大的瞳孔中,早已無法浮現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