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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似乎已經死去多時,但周身粘着一層薄薄的白色冰霜,應是剛被人從低溫環境中移出來,腐爛情況並沒有超出正常人忍受的範圍。
臨走前,江左拿起放在窗臺的黑色鴨舌帽戴上,將眉眼都藏了起來,衝着濃煙密佈氣味嗆人的廠房笑道:“再見,江左。”
白蘇幾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施穎蘭雖然感到意猶未盡,但心知白蘇和江左現在估計有一堆事情要忙,也不好再耽擱下去,讓後廚打包了兩份甜點,塞到白蘇手中,然後便打發他離開了。
看到施穎蘭戀戀不捨的神情,蔣定州不禁有點喫醋,悶聲悶氣地說道:“只是去外地工作而已,還會回來的,幹嘛把自己弄得這麼傷感?”
施穎蘭怔怔地望着窗外少年漸行漸遠的身影,失神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二表哥了……”
蔣定州擔憂地看着她:“你最近太累了,都開始胡思亂想了,應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或許吧。”施穎蘭不置可否地應和了一聲,她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也開始像其他女生那邊傷春悲秋起來了?
按理說施穎蘭並不是一個十分感性之人,大多是時間裏她都是理智且冷靜的,也正是這一點深深地吸引了蔣定州,讓他無論如何都割捨不下,此時見到施穎蘭的情緒突然有些低落,蔣定州心中忽然升起一抹怪異的感覺。
突然,蔣定州的目光捕捉到一個眼熟的東西,他指着窗臺擺放的一盆吊蘭,慣常嚴謹剋制的臉上流露出驚訝之色,聲線不穩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施穎蘭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那盆嬌柔可愛的吊蘭舒展着嫩生生的葉片,在微風中輕輕舞動,匍匐而出的細莖上掛了一個小巧的半透明卡片,施穎蘭解釋道:“店裏的年輕人喜歡在植物和背景牆上貼許願紙,沒什麼好奇怪的,至於這一盆,唔,好像是二表哥從家裏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