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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是滿課,最後一節《寫作理論與訓練》結束時,絢爛的如同一幅水彩畫的晚霞深深淺淺映在天邊。 “嗨,桑陌!” 桑陌聞聲回頭。 是個外國帥哥。 一頭金髮和明媚燦爛的陽光一樣漂亮,而他的眼睛是沉靜湖水一樣的濃綠,閃着寶石般的光澤。 a大的留學生不少,來自世界各地各種膚色都有。但是這麼純粹的金色頭髮極其少見。 至少入學到現在,這個帥哥是頭一份。 “上週五你撿到我的校園卡,我說過要請你喫飯的,今天可以嗎?”帥哥說。 “好啊。” 本來是件小事,但帥哥請喫飯去不去呢?必然去呀。 桑陌和帥哥一起去了中心食堂三樓。三樓有自助烤肉、自助火鍋和點菜。他們選了自助火鍋,先交錢再用手機點餐。 坐下後,桑陌選了幾樣她愛喫的菜品,抬頭看向對面的帥哥。 頭髮顏色太美了,像被施了魔法的金色睫毛又長又卷,毛絨絨的,沒有一絲絲雜色。高眉星目,眼窩深邃,鼻子更是亞洲人種少有的挺拔。拿着手機的手指骨節分明,手背上青筋性感。 這副長相狠狠戳在桑陌的審美上,她甚至想到等熟悉以後用他胳膊上金色的長毛繞個愛心。 看着對面的年輕面孔,桑陌產生了一丟丟怪阿姨拱n草的微妙感覺。重生之前,她已經是被二十歲的孩子叫阿姨的年紀。 她垂下視線看看自己的手,皮膚細嫩、白皙,富含膠原蛋白,大魚際很飽滿。 桑陌輕輕吐口氣。 她現在是十九歲,不是四十九歲。 他們就是同齡人。 帥哥以爲她對這家餐廳有什麼異議,“不想喫火鍋嗎?隔壁那家自助牛排也不錯。” 桑陌淺笑,搖頭,“沒有,我很久沒喫火鍋了,饞得快流口水了。” 上輩子沈嘉木喝酒喝壞了胃,爲了照顧他的身體,她很多年都和重油重辣的重口味美食絕緣。 菜品下單後要等一會兒,服務員先上了小火鍋。桑陌在門口的餐檯夾薯片和水果,“都一起喫飯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只知道校園卡上的中文名叫馬大偉,漢語言文學專業的研究生,嚴格說來算是同門師兄妹。 馬大偉拿着可樂和雪碧,和她一起回到座位,“aki korhonen。” “很好聽的名字。” “謝謝。我父親是芬蘭人,母親是德國人,來華國前我一直住在赫爾辛基。” “聽說芬蘭是幸福感很高的國家。” “以我的經歷,在芬蘭當學生的確很幸福。教育資源更公平,因材施教,重視自身價值,以學習興趣爲工作導向,學生有很多選擇機會和發展方向。” 他的中文吐字清晰,語音語調很標準,不會亂加兒化音,聲音也好聽。 “你學中文幾年了?” “三年。” “你進步真快!我中學時的外教老師在華國十年了,還會把‘熊貓’講作‘胸毛’,‘發燒’說成‘發騷’。有一次他帶我們到鄰省參加演講比賽,在羣裏發語音通知‘同學們,我們週五晚上八點準時從學校出家’。” 馬大偉被她的笑容晃了眼。 華國人講究中庸,對女孩子的要求是溫柔、賢惠、端莊。在海城的一些潮流聖地和藝術街區,他見過奇裝異服特立獨行的女孩子。 桑陌不太一樣。不是非主流的頭髮,不是非主流的妝容,而是她自信地表達、明媚的笑容、從容放鬆地舒展自己。 這種遊刃有餘的鬆弛感,讓和她相處的人感到愉悅。 他們來得早,坐在了寬敞的沙發卡座。這家店食材新鮮價格不貴,很快店內的學生越來越多。 桑陌在沸騰的紅油鍋底內七上八下涮好鮮毛肚,正要喫,身後有人喊她,聲音飽含着驚喜。 “小桑子!” 她抬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沈嘉木和歐陽逸。 喊她的是從小玩大的發小歐陽逸。他和沈嘉木一同考上a大王牌專業電子工程系。 “太好了,服務員說沒位置了要等位,能不能拼桌一起喫?” 不等桑陌回答,歐陽逸自來熟地和馬大偉打招呼,“hi,我叫歐陽逸,這是沈嘉木,我們和小桑子是一個小區的鄰居。你是她的新朋友嗎,以前沒見過。” 聽他這樣說,馬大偉自然不會拒絕一起拼桌,他紳士又熱情地邀請兩人入座。 桑陌低頭喝水,目光平靜,刻意忽略來自斜對面的灼灼視線,沒有在沈嘉木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 然而。 馬大偉原本坐在桑陌對面,歐陽逸一屁股坐在他旁邊。 身旁的位置往下陷了陷。沈嘉木坐下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膝蓋與她輕輕一碰。 “他們家毛肚很新鮮,脆嫩化渣。” “麻辣牛肉也不錯,你們點了沒有。” “還有小酥肉,我要來一份直接喫。” 在歐陽逸巴拉巴拉的點菜聲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們分開已經有一千五百分鐘了。” 桑陌只覺胃抽抽,剛喫下去的牛肚都不消化了,嘴角也跟着抽抽。她把還沒動的雪碧推過去,希望能堵住沈嘉木的嘴:“喝吧,別說話了。” 沈嘉木的表情不像是得到一杯雪碧,而是一杯聖水。 桑陌:“???” 在和諧又詭異的氣氛下終於喫完,走出餐廳,馬大偉接到室友的電話,說是忘帶鑰匙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馬大偉對桑陌說:“很高興和你喫飯。” 桑陌笑起來時,眼尾彎起好看的弧度:“謝謝你請客。” 馬大偉走後,歐陽逸咳嗽一聲,識時務地刻意走慢幾步,留出空間讓沈嘉木好好哄哄桑陌。 桑陌一個姑娘家家這麼多年也不容易。 本以爲昨天可以見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暗戀,沒想到桑陌像被穿越換了個芯,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昨晚回宿舍,沈嘉木什麼也沒說。歐陽逸這個沒太多經驗的單身汪,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喫飯時,他八卦兮兮地觀察,並沒有發現桑陌和馬大偉之間有什麼過度曖昧的跡象。只能將桑陌的拒絕歸結爲女孩子的矜持和想找回一點面子。 前面不遠處,沈嘉木開心又篤定地對桑陌說:“我很高興,我覺得您是喜歡我的!” 桑陌白眼都懶得翻了:“何以見得?” “您給我喝雪碧,而不是可樂。” 沈嘉木精闢入裏地分析:“您捨不得讓我喝可樂,馬大偉一直在喝可樂,我看到了。” 桑陌還是沒明白:“哈?” 認爲得到偏愛,沈嘉木眼睛裏的喜悅和深情快要溢出來了,“可樂殺jg。” 重生 看着桑陌的背影消失,歐陽逸忍不住問:“你和小桑子在玩‘她逃,你追,她插翅難逃’的遊戲嗎?” 沈嘉木沒有回答,“有煙嗎?給我一支。” 他喝酒不抽菸,除去中學時好奇抽過那麼一兩支體驗並不好後,再沒抽過煙。 歐陽逸遞給他一支。 “叮”,淡藍色火苗搖曳。 沈嘉木深深吸了一口,菸草的刺激直衝進肺腑,又辣又嗆。 “我真覺得你最近不太對。這麼多年的兄弟,別怪我說話直,你也是夠賤的。從前小桑子圍着你轉,你清高,說什麼好兄弟不能談戀愛。現在人家不和你玩了,你又抓心撓肺地表白。” 嫋嫋青煙中,沈嘉木露出一個不正常的茶裏茶氣的笑,“你不懂。” “什麼?” 非常有金絲雀贅婿覺悟的沈嘉木幽幽開口:“我不會逃出她的手心!” 哈? 有病吧?難道這是什麼追女孩子的新套路嗎? 沈嘉木將半支菸塞回歐陽逸手裏,“我去圖書館,你自己回吧。謝謝你請喫飯,等我找到工作加倍還你。” 馬大偉讓他有了前所未有的緊迫感和危機意識。桑家家境優渥,作爲唯一的掌上明珠,桑陌周圍不乏優秀出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