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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工位上,他給女朋友發消息。 【我沒了】 【我明天上班可能會因爲左腳先踏進辦公室而被開除】 【[走得很安詳]】 嘉嘉視頻員工食堂的服務人羣主要是上下班隨意加班常態化的程序員。餐廳除供應早中晚飯之外,還提供夜宵。食堂嚴選食材當天製作,絕對不是預製菜。這麼高品質的員工餐名聲在外,經常有平臺下自媒體up主跟風打卡。 美食區up主白兮蓮今天特地來餐廳試喫拍素材。她買了很多食物,對着鏡頭擺擺樣子每個盤子喫一口之後就剩下了。 白兮蓮坐在位置上回看剛纔拍的視頻片段,一道低沉性感的男人聲音傳入耳中。 對方正在打工作電話,語言幹練簡潔,自帶上位者的威壓。 她不自覺地回頭望去。 看清男人的臉後,白兮蓮驚呆了。“一眼萬年”自此在她心裏有了具象化的體現。這個男人,絕對是她見過的,最最最出衆的一位。 還這麼年輕! 她不認識這位帥哥。從他打電話的語氣、內容來看,身份不低。穿着更是不俗,西裝、領帶、配飾、腕錶無不考究。 白兮蓮一顆心瞬間被點燃。 她知道,全世界男人的弱點都一樣——充滿征服欲,喜歡別人的仰望。如果能引起對方的憐愛和保護欲,百鍊鋼也能變繞指柔。 白兮蓮爲了拍視頻穿了件非常顯身材的旗袍。修身的真絲面料嬌弱沒有彈性,彷彿稍微用點力便能撕壞。她若無其事看着手機,左手從手包裏取出拆快遞用的迷你美工刀貼着腰側輕輕一劃。 “呲……”細微的一聲,昂貴的裙子裂開寸許長。 “這位先生。” 白兮蓮看向沈嘉木的目光幾乎用上了這輩子全部的演技,是個男人看了都會心軟。 “我的衣服出了點小問題,能不能借您的外套來遮一下?” 借外套,那就有了 重生 姨姥姥其實是桑陌外婆的閨蜜, 沒有血緣關係。老人家身體很好,幾乎全白的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在在腦後,很有氣質。 桑陌靠着廚房的流理臺, 手裏捧着一碟茴香豆。幾個竈眼全開着,一鍋燉着香噴噴的紅燒肉, 一鍋滷牛肉牛雜。任婷婷卷着袖子打下手,把收拾好的帶魚切段,一會兒要做香煎帶魚。 任婷婷向姨姥姥請教家裏養的蘭花不打花苞, 姨姥姥是個蒔弄花草的高手,退休後搬到鄉下養花種地。 桑陌聽得認真。 姨姥姥笑着問:“我們桑桑喜歡種什麼?” “種什麼都行, 但是我連仙人掌都養不好。家裏院子這麼大,一半養花, 一半種菜, 再搭個葡萄架, 夏天可以乘涼燒烤, 多好啊。” 任婷婷也道:“我本來想趁着春節休息好好把院子打理一下,正好您來了,幫我們看看。” 姨姥姥:“桑桑說得對, 你們院子大,一半養花, 一半種點蔬菜瓜果, 葡萄西瓜草莓都挺好。真要種的話,我給你們把苗育好。” 上輩子, 桑陌想在家裏大露臺上種菜,沈嘉木不同意, 說是弄得到處臭臭的,窗戶都打不開。 任婷婷連忙說好, “那我這幾天找時間買土。” 姨姥姥爽朗地笑:“哪用買土,回頭我給你捎點,保管養什麼活什麼。” 桑陌:“那麼多土,還是我們開車自己去取。” 姨姥姥拍拍她的額頭,“不用,我有四個兒子六個孫子,還能給你們娘倆捎不來土?” 桑陌做個鬼臉:“舅舅和表哥們都是有頭有臉的精英,我想不出他們挖土的情景。” 姨姥姥:“他們在外面我管不着,到我這兒甭管多大的排場都得給我脫下西裝下地除草施肥。” 任婷婷和桑陌哈哈大笑。 姨姥姥要給娘倆包牛肉蒸餃,桑陌自告奮勇地切洋蔥。洋蔥辣眼睛,桑陌戴了眼鏡還是被辣得眼淚直流。 沈嘉木下午臨時回了家,沈儒琛通知他晚上有個重要的應酬,讓他早點回家換衣服後一起出發。 在沈家大門前,於躍坐在駕駛位上,偷偷瞥一眼後視鏡。 沈嘉木坐在後座,看向車窗外。不遠處的路對面,桑陌拎着垃圾推開大門,她衣着居家服,光腳穿一雙棉拖鞋,露出一截白皙腳踝。短髮柔軟,被風的軌跡揚起好看的弧度。 於躍同樣看到了桑陌。 他和桑陌淺淺打過交道,見過小姑娘兩種不同身份下的模樣。 青春洋溢的清純女中學生穿着校服裙和沈嘉木走在一起,真有偶像劇裏青梅竹馬的感覺。 另一種身份是小姑娘假期跑到公司陪沈嘉木加班,漂亮、親和、待人有禮、談吐大方,是豪門大家族會喜歡的兒媳形象。 於躍從沒見過桑陌剪短髮的模樣。稍稍清減的面龐上五官精緻有辨識度,不是“漂亮”這樣單薄的詞語可以形容,讓他眼前一亮。 就是小姑娘眼睛有點紅,是風太大吹着了嗎?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在桑陌身上停留,直到身後一道沒什麼重量的目光掠過後腦勺,於躍頸後汗毛一豎,猛地反應過來收回視線,解釋:“桑小姐剪了短髮一下沒認出來,變化確實有點大。” 沈嘉木低哼一聲。 別墅區安靜,桑陌扔完垃圾轉身一眼就看到路邊停的庫裏南。 是沈叔叔和苗阿姨在車裏嗎?那得打個招呼。 桑陌走近幾步,庫裏南駕駛位的車門打開,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桑小姐你好,好久不見。我送小沈總回來。” 桑陌自然記得於躍,她帶着禮貌的微笑和他說話。 沈嘉木沒有下車,甚至連車窗都冷冰冰地沒有降下。 女人是不能慣的。她想通過某些手段拿捏自己,那就大錯特錯了。這麼多年,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欲擒故縱,在他面前裝清高的不是沒有。他能容忍到現在,完全是因爲她像她。 但,絕不允許在他的底線上大鵬展翅。 等她知道外面的世道有多亂,主動找他服軟保證以後任何事都乖乖聽他的,他再救世主一般伸出手。 於躍感覺到尷尬。 小沈總是怎麼想的?剛纔眼睛恨不得貼在車窗上,現在人來了,連招呼都不打。 像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夭壽啊。 桑陌和於躍點點頭,說了句再見,看也不看庫裏南的後座,頭也不回地回家。 沈嘉木:“……” 女人,你承受不了我的怒火! 傍晚華燈初上,以中式宮廷風聞名海城的一家高級私人會所陸續迎來了一撥又一撥各行各業的貴客。門廊下的服務生們臉上掛着殷勤的笑容,恭敬地爲後座打開車門。 沈嘉木先下車,骨節分明的長指在定製西裝門襟一搭扣住紐扣,在沈儒琛的身後走入燈紅酒綠。 他是自律的人,對容易成癮的東西向來保持着剋制謹慎的態度。但是老一輩的企業家喜歡在酒桌上談生意,今天到場的都是集團上下游產業鏈最核心的合作夥伴和供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