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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陌不再追問。 四十歲的中年女人,物質富足,生活穩定,老公沒有感情道德上的瑕疵。如果她和別人說自己的生活是一潭死水,可能人家會笑她矯情,不知足。 以沈嘉木那時的社會地位,不出軌這一條已經讓很多人脫口讚一句絕世好男人。 沒有人想到桑陌不是他沈嘉木擺在家裏的傢俱,她是他的妻子,她是他要白首共生的愛人。 在不對等的愛情關係裏,在日復一日的期盼裏,沒有得到多少安全感的桑陌越來越倦怠麻木。 重生 桑陌在姨姥姥家住了一個晚上, 初二晚上返回海城。高速上車流比平時多一些不算很堵車,在服務區加完油後她自告奮勇來開車。 任婷婷開始不太放心,後來見她開得很穩後靠在座位上打盹。桑陌打開歌單, 音量調小,順着車流開回海城。 進入市區沒多久, 車身突然一個跳躍,汽車失控地左右搖擺。任婷婷被震醒了:“鬆油門,握緊方向盤!” 桑陌反應很快, 她沒有猛踩剎車,而是像任婷婷所說緊緊抓住方向盤鬆油門, 點剎讓汽車速度降下來。幸好本來速度不快,桑陌控制着汽車變道靠邊停車。 任婷婷拍拍胸口, 長吁一口氣, “太危險了, 可能是車胎爆了。” 桑陌也覺得是, 打開雙閃下車查看,果然是左後輪爆胎了。 母女兩個會開車,但都不會換輪胎。 任婷婷:“司機也過年回老家了, 要不咱們叫個救援。” 天色越來越暗,桑陌穿好反光背心, 拿着三腳架放到五十米開外的距離, 準備用手機現查怎麼換輪胎。 “媽,我先試試, 不行再叫救援。” 海城是移民城市,一年之中不堵車的時候大概只有春節了。經過的車輛不多, 沒有熱心人停下車來幫忙。 桑陌把備胎抱下來,擼起袖子正要開幹, 一道明亮的車燈越來越近。 那輛車原本速度很快,漸漸地緩下來,最後慢慢停在她們身後幾米開外的地方。 車燈刺眼,桑陌下意識伸手遮擋,待眼睛適應光線後,才看到穿着潮牌夾克的段晨開門下車。 他露出陽光笑容,大步走近,“嗨,桑陌。” 最後車胎是段晨換好的。 第一次見面的任婷婷對段晨印象蠻好。高高大大,陽光開朗又熱心腸,長得很乖很帥的年輕男孩子誰不喜歡呢。 短短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裏,任婷婷已經把段晨在哪裏上學,家裏幾口人,和女兒是怎麼認識的,除了排球還有其他什麼業餘愛好,全部打聽清楚。 這麼多年,任婷婷對女兒一米七五的身高是有些焦慮的。外人會誇桑陌高挑漂亮,天生的衣服架子。作爲媽媽,從實際出發覺得有點不實用。當模特矮了搞體育運動壽命太短,還容易落一身傷病。 找對象,一米七五的身高得把一半男生刷下去。她們不在意,一米八以下的普通男生站在桑陌身邊都很有壓力。 她喜歡沈嘉木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身高般配,兩人站一起跟金童玉女似的養眼。 現在這個叫段晨的男孩子很不錯呢。陽光外向的性格,健壯高大的身材,笑起來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今天沒有你的話我們可能要叫救援。”桑陌打開礦泉水給段晨洗手,“過完節哪天有空我請你喫飯,還有上次你陪我去醫院的也一併補上。” 段晨用溼巾擦手,靦腆又大膽地問:“能分開請兩次嗎?不用太好的地方,我不挑食。” 桑陌怔了怔。 年輕的男孩子並不掩飾對她的熱情和好感,說話不拐彎抹角,想要什麼做什麼直接來,反而讓她很舒服。 她展開笑容:“好啊。” 一旁的任婷婷輕輕挑眉,親切地讓段晨有時間來家裏玩。 直到她們開車離開,從後視鏡裏還能看到段晨朝她們擺手。 大年初五,桑家的一個遠親給孫子辦週歲宴,喫完這頓飯,新年應酬任務告一段落。喫過飯,任婷婷還在和親戚們說話,桑陌低頭玩手機。 段晨一分鍾前在朋友圈裏發了張正在擼鐵的照片。桑陌在評論裏隨口問了句這是哪家健身房。 大概過了五分鍾,段晨回了個名字。 巧合的是,就在這家五星級酒店二樓。 桑陌和和媽媽說了一聲,下樓找人。 健身房裏人不多,段晨人高馬大的很好找。運動服貼身單薄,舉着槓鈴站起時,從後面看衣料下的肌肉山丘似的鼓起。而且,嗯,屁股……也挺翹的。 桑陌大大方方地看着,直到段晨結束一組轉過身來。 她從對方的眼睛,清楚看到他見到自己後的欣喜。 “知道你身材好,沒想到這麼好。” 迷失在桑陌對他的讚美欣賞中,段晨耳朵發紅眼神閃躲,像極了沒有被知識污染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大狗狗。 “我,你……”段晨結巴了。 桑陌不動聲色地說道:“今天和家裏親戚正好在這裏喫飯,我們最近總是偶遇,不是一次,是三次呢。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段晨脫口而出:“我確實是故意發的朋友圈,屏蔽了其他人,但是我真沒想到你恰好在這裏。我來這裏健身已經好幾年了,不信你看我的會員卡。” “噗嗤”,桑陌笑出來。 “你如果玩鬥地主肯定會輸得很慘,人家只出了對2,你就撂了王炸。” 段晨臉紅透了。 “你喫午飯了嗎?” 段晨搖頭,“今天起得晚,來鍛鍊前喫了個三明治。” “走,帶你去喫肉。” 他們去了一家自助烤肉,有包廂的那種。桑陌把菜單上的肉菜全部點了一遍。 “先這樣,不夠一會兒再加。” 段晨給她倒茶,“上次在醫院看到你的身份證號,明明我比你大,怎麼有種我是弟弟的感覺。” “那你叫我小大姐好了。”桑陌開玩笑。 中午喫了席,桑陌這會兒一口也喫不下。她撐着下巴,夾起滋滋冒油的的牛胸口放進段晨碟子裏。 段晨挺不好意思的,“你不喫點兒嗎?” 桑陌其實有被段晨饞到,這孩子大口吃肉的樣子太香了。而且他喫到愛喫的會情不自禁笑起來,是做喫播的好料子。 桑陌搖頭。 待段晨喫完,她坦坦蕩蕩地說:“我對排球運動不太瞭解,你們身材都這麼頂嗎?” 桑陌這話說得半真半假。她對運動本身的確不瞭解,只知道華國女排曾經打遍世界無敵手。但是後半句絕對是謙虛了。她是連西半球男高自由式摔跤比賽都閱覽過的人,怎麼會放過男高排球。 段晨識別不出真假虛實,向作報告一樣把他們平時訓練比賽的情況一五一十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桑陌微笑着聽完。 “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嗎?” “身體健康,性格陽光溫和,人要善良,最好熱心愛幫助人。” 段晨:“……” “那你的腹肌一定很漂亮吧。” 桑陌說話的時候身子前傾,超越了安全社交距離。今天參加百日宴,幾乎全是長輩,有幾個頗爲嚴厲的阿爺阿婆。她不想有人說任婷婷沒教育好女兒的閒話,化了個長輩喜歡的乖乖女妝容。主打一個端莊大方,只在下眼瞼眼睫處刷了淺粉色眼影和淡淡珠光。 段晨感覺捏着西瓜的手指在漸漸發熱,好像他喫的不是西瓜而是烤地瓜。 換成其他任何一個只見了三次面的人說這話,他都會覺得被冒犯。 但是桑陌不會。 她眼睫撲扇,真誠晶亮地望着他,聲音清澈不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