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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桑陌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家裏書房收藏的二三十年前的化妝工具書, 越看越上頭,萌生了做古裝服飾妝容視頻的想法。 暫時定下來漢唐宋明四個朝代。 她還有個大膽的念頭——儘量捨去現在品類繁多的化妝品,就用當時的化妝油彩。 在幾十年前, 化妝師是有入門門檻的。簡單的一個妝面,粉底口紅腮紅陰影的顏色都需要自己手動調色。桑陌試了一下, 大爲震驚。大紅加棕色調出陰影色,不同的紅色加白色調出腮紅,紅黃白黑藍綠色能排列組合出不同顏色的口紅。 所以和美甲一樣, 化妝的盡頭是調色! 爲此,她開始泡圖書館查找更多資料文獻和古書畫, 私下裏勤加練習。 時間悄然而逝。 這天,桑陌週末回家看到客廳裏有一小座楊梅山。任婷婷和阿姨戴着手套把紫紅紫紅的楊梅裝進紙箱。 “媽, 哪來這麼多楊梅, 現在才3月底?” 桑陌撿起一顆楊梅用手搓搓, 咬了一口, “好喫,又酸又甜!” 任婷婷拍拍手,道:“這是特早楊梅。還記得你初一那年咱們家公司在清水村捐了座學校嗎?” 桑陌點頭:“記得。” “學校關門了。” “啊?爲什麼呀?” 任婷婷:“隨着城鎮化發展, 農村教育開始向城鎮集中。政策照顧外出務工人員子女就地入學,稍有條件的家長都會選擇把孩子接到身邊。不能接到身邊的也會想辦法送孩子去條件好的縣城學校就讀, 村裏的學校慢慢沒了生源。再加上師資力量嚴重不足, 沒有老師沒有學生,學校再沒辦法維持了。” 桑陌:“孩子們能去父母身邊意味着可以和家人團聚不用當留守兒童了, 這是好事。” 任婷婷點頭:“我明白。清水村現在也脫貧了,他們村裏的特產特早楊梅比正常楊梅上市時間提前了兩個月。學校負責人今天來找我, 人也太實誠了,拉來一後備廂楊梅。你把這兩箱給隔壁送去, 你苗阿姨愛喫這個,喫不完做楊梅酒也是好的。” “好。” 桑陌抱着楊梅來到沈家,阿姨接過去,正要離開時,她聽到幾聲“咿咿呀呀”的嬰語。 阿姨笑着告訴她,是親戚家的小寶寶。 桑陌好奇地走進來。 客廳裏,沈嘉木跪在地板上和躺在嬰兒車裏的小寶寶大眼瞪小眼。小傢伙兩腿朝天地蹬腿玩,兩隻胖胖短短的小手亂揮,看起來十分有勁。 桑陌從前聽人說過,幾個月的小嬰兒都是這樣的,是在長身體呢。 嬰兒望着桑陌,笑得更歡了”咦咦呀呀地把手往嘴裏塞。 桑陌看着他清澈如洗的眼睛,不禁蹲下來,和沈嘉木頭碰頭地看。 “他剛纔朝我吐泡泡了。”沈嘉木指着嬰兒的嘴角,“就在這裏。” 嬰兒彷彿聽懂了似的揚着粉嘟嘟的小臉應和似的咿呀幾聲。 沈嘉木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臉,嬰兒抱着他的手指哦哦着不撒手。 “手指頭這麼好喫嗎,我也嚐嚐。” 沈嘉木親親小傢伙的胖手手。被他的鬍子茬扎到,嬰兒咯咯笑起來。 沈嘉木掐着嬰兒腋下,把他抱起來。這麼大的孩子脖子已經能立住,沈嘉木抱着他在客廳裏走動。 “這是燈。” “咿。” “這是電視。” “呀。” 認了一會兒東西,小嬰兒扭着身子不安分起來。大約是開始長牙了,他兩隻胖手抱着沈嘉木的臉一口啃上去。一串長長的口水滴滴答答落在沈嘉木臉上,衣領上。 知道沈嘉木有點潔癖,桑陌抽了紙巾站起來。這人板起臉來,散發的冷氣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不要說這麼小的孩子。 “我來抱會兒吧,你擦擦臉。” 出乎意料的,沈嘉木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嬰兒高高舉起:“怕了沒?還咬不咬人?” 沈嘉木身高出類拔萃,這個高度是小嬰兒從未體驗過的。他頓了幾秒後,以爲是有趣的新遊戲,咯咯咯地笑起來。 沈嘉木化身人肉跳樓機,舉起落下,整個客廳都是嬰兒興奮的叫聲和笑聲。 苗茵茹接完電話走下樓來,笑着說:“桑桑來了。” 她在心裏暗暗嘆息,小兒子這病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好,和桑陌一起逗孩子的畫面看起來太養眼了。 “我在樓上打電話都聽到滿屋子的笑聲了,這麼喜歡叔叔嗎?” 苗茵茹去抱孩子,“這小子膽子可真大,竟然沒被你的冷臉嚇到。寶貝,姨婆帶你出去看花。” 小傢伙顯然沒玩夠,轉過臉伏在沈嘉木肩上,兩隻手摟得緊緊的。 沈嘉木把孩子架在自己脖頸上,“走,叔叔帶你去看花。” 小傢伙高興地屁股顛啊顛,嘴裏啊啊啊的。 苗茵茹拿着裝水的奶瓶子跟在後面,“小心門,別磕着頭。” “知道。” “咿咿呀呀。” 上一世,桑陌提出丁克,沈嘉木想了一夜同意了,自此之後兩人再也沒有提過孩子的事。她有意無意避免與孩子深入接觸。見了親戚朋友家的孩子,桑陌頂多摸摸頭給個紅包。沈家那麼多親戚,她從沒見沈嘉木逗過孩子,更別說這樣抱着孩子玩了。 儘管知道沈嘉木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爲認知混亂,桑陌還是舉起了手機。照片是從側面拍的。天是藍的,雲是白的,沈嘉木盤腿坐在草地上,雙手將小嬰兒舉高高,小嬰兒笑得口水都要流出來。 沈嘉木也在笑。 苗茵茹遞給桑陌一杯果汁,回憶起從前的事,“嘉木出生那年我生了幾場病身體不好,嘉辰正好上小學一年級,他爸爸覺得我實在照顧不過來兩個孩子,斷奶後就把他送回了老宅。我公公規矩大,一舉一動都要符合他的要求。婆婆常年喫齋唸佛不管事兒,嘉木上幼兒園接回來時,他小小的人兒站在我面前,沒有任何情緒端端正正地叫我‘母親’,我當時的心情複雜極了。早慧早熟自律成就了現在他,但也讓他幾乎沒有快樂的童年。作爲母親,我很後悔。” “哇嗚……” 小嬰兒不知是什麼原因,突然大哭起來。苗茵茹摸摸尿不溼,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寶寶尿了,我帶他回去換尿不溼。” 沈嘉木拿起桑陌喝了一半的果汁,幾口喝完,滿臉憧憬地說:“老婆,我們最少生五個孩子吧。alpha,oga都要有。” “你這麼喜歡孩子?” 沈嘉木點頭:“喜歡啊。長得像你又像我,多麼不可思議。會可可愛愛地叫我們爸爸媽媽,會奶聲奶氣地撒嬌,長大了懂事了回到家給我們遞拖鞋倒水,一起分享ta在學校裏有趣的事……在我們變老的同時ta也慢慢長大,生命就這樣延續下來。” “幸好我是oga,我不怕疼。如果換了你,我捨不得讓你生孩子。我們就丁克,兩個人也挺好的。” 桑陌心情複雜地看着沈嘉木拿出手機找出幾張圖片,“我們孩子小時候的獸形應該是這樣的。” 與照片裏幾隻漆黑的豆豆眼對上目光的桑陌:“……” 獸形是鴨子? 好吧,還挺可愛的。 沈嘉木看着黃燦燦毛茸茸的小鴨子圖片:“等他們長大一些,就會有人形態。我們的孩子是桑家的血脈,是桑家的驕傲。我查了家譜,桑家這一代是學字輩,所以可以叫‘學強’、‘學信’、‘學亮’‘學珍’、‘學蕙’,你覺得怎麼樣?” 桑陌:“……” 不怎麼樣。 得知子孫後代成了鴨子,桑家的祖宗半夜會來找她的。 第二天沈嘉木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 明晃晃的陽光透過薄紗簾灑了一室,漾起一圈圈溫暖的金色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