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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一羲慢吞吞地說:“考試的時候,鷹司叫我開槍,但是我把槍丟了出去,害的大家很慘。然後,那個時候,那個人在你背後拿出了刀……我看到了手邊的槍,下意識的就去那麼做了。我想保護你,但是好像……”
楊禁長這麼大第一次聽見有人說想保護他,這很可笑。他是誰?他救過的人能從裏排隊排到地球上,單單是死亡就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他的生命交付於世界,保護各種各樣他壓根兒都不認識的人,可從來沒有一個人用這麼天真的口氣跟他說,其實我想保護你。
偉大的英雄怎麼可能被別人保護?該不該說時一羲不自量力呢?
楊禁說:“你沒有做錯,相反,你做的很好。我只是故意逗你……哎,你確實聽不出來,也不會因爲被誤解而生氣,你這十八年是怎麼過來的?”
“媽媽說我不是個聰明的人,但至少可以做一個懂事的人。”時一羲說,“我就是這麼過來的。”
楊禁一時無話可說。他忽然間回憶不起來自己像時一羲這麼大的時候是怎樣一個狀態,彷彿那是很遙遠的記憶,而且,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懂事”的人。基於這種差異,叫他對時一羲生出了一種俯瞰的姿態,一邊輕蔑他如螻蟻,一邊憐憫他如世人。
這種感覺很複雜,楊禁沒辦法用太過具象的形容去表達,他明明不會同情弱者的,但也無法用太刻薄的口氣去揭穿事實,最終嘆息一般地說:“哎,小笨蛋。”
“那……”時一羲問,“我……我該怎麼回家?”
楊禁心中本來留有的一點同情瞬間煙消雲散,他站起來,說:“除非我死,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回家了!”他理也不理時一羲,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