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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婚事,就這般定了下來。
到了啓程的日子,一位宮中長輩在她額間畫上了鳳凰羽翼,敬王親自揹她上了花轎,韶華宮遍地是喜氣洋洋的紅,宮人內侍們眉開眼笑,成羣結隊歡送長公主出嫁,這是她特意交代過的,不希望在成親這一天,看見任何人毫無意義的眼淚。
花轎載着她逐漸遠離,忽然後邊有人遠遠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她遲疑了一下,向後看去,那是韶華宮的一名年輕侍衛,每次她經過都緊張地低下頭,輕輕叫她一聲“殿下”,不敢與她對視,更不敢與她說多餘的話,只敢在遙遠的地方偷偷凝視着她,明亮的眸子裏盛滿了少年心事。
她是何其聰慧的女子,怎能看不懂少年眼中卑微的依戀,只是身爲大楚長公主,並不需要額外的柔情。她在花轎中坐得筆直,懷抱着如意與蘋果,再沒有回頭看那侍衛一眼。
雲重。
她記得身邊每一個人的名字,自然也包括那個少年侍衛。但她不知道,就在她離宮當晚,他未守宮規,追逐遠去的花轎,被侍衛長捉住,打得半死,逐出了皇宮。
花轎走了足足兩月,離開了大楚,進入了南詔境內。入鄉隨俗,她被前來迎親的喜娘要求,脫去所有大楚衣飾,重新換上了南詔婚服。南詔人並沒有比翼妝的習俗,李瑞眉間也不會爲她一個人畫下羽翼,喜娘覺得形單影隻的比翼妝不太吉利,要爲她擦去重新上妝,她想了想推辭了,取過蘸滿硃砂的筆,在額間自行補上了光彩奪目的另一半。
花轎載着她隻身一人進入南詔皇庭,李瑞替她揭下了蓋頭,滿目驚豔,她也細細打量着眼前身長玉立的青年,從此便由大楚長公主,成爲了南詔太子妃。
李瑞待她很好,她也如大部分成家的女子一般,與他舉案齊眉。南詔太子妃妾衆多,李瑞又是多情的人,大婚之夜的一點溫柔,很快就淹沒在越來越多的千嬌百媚與萬種柔情之中。好在她的背後有大楚,再多絕色也奪不走正妃之位,還有何可擔憂?她看得清也想得看,只偶爾會揉一揉眉心,爲自己仍未有子嗣發一點愁。
婚後五年平平淡淡。第六年,大楚再度與南詔開戰,李瑞還未即位,穆子越已等不及了,這一次的大楚勢如破竹,南詔許是被公主和親與這些年的好處衝昏了頭腦,短短時日就被直搗皇城。自開戰起,她就不斷受到多方詰難,大楚長公主的身份令她直接被打成了奸細內應,哪怕南詔軍隊不頂用,也要怪到她的頭上。李瑞冷眼旁觀,夫妻多年,只一夕便與她形同陌路,圍城之日,更將她囚禁在內室,在她腳邊丟下了一紙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