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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肯久久地注視着天空那道散發出暗澹輝光的巨大傷痕,彷佛想要從那些混沌流淌的光霧中分辨出某些曾經見過的細節,以印證自己頭腦中那個驚人的猜想——
失鄉號船底外面所呈現出的景象,是否就是世界之創?
如果船底外面就是亞空間,那麼世界之創是否也是亞空間的一部分?或者至少存在一定聯繫?
但最後他也未能看出什麼端倪,腦海中的猜想也只能是猜想。
那道傷痕過於遙遠了,哪怕拿出單筒望遠鏡,也不可能看到更多的細節,而僅從目前可見的部分來看,它與失鄉號船底外部的景象也僅僅是有那麼一點點似是而非的“接近”,與其說二者相彷,倒不如說是自己在探索過艙底之後神經過於緊繃,以至於看什麼都疑神疑鬼的。
鄧肯在甲板上吹了很長時間海風,一邊思考一邊讓心情慢慢恢復平靜,他也在關注着山羊頭那邊的動靜,發現自己那位“大副”似乎也已經冷靜下來,此刻正認認真真地操控着失鄉號。
但鄧肯仍然敏銳地感覺到,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緊張感正瀰漫在這艘船上——這種緊張感似乎沒有源頭,而且浸潤着這一整艘“活着”的幽靈船,那高聳的桅杆,交錯的船帆,堆放在甲板上的纜繩……這些在黑暗中沉默的事物,彷佛都傳來了緊張壓抑的竊竊私語,在討論着“那扇門”的事情。
這是鄧肯第一次直接從腦海中感知到這艘“船”的情緒變化。
似乎在從艙底返回之後,他與這艘船的聯繫進一步加深了。
現在,整艘船都在關注着船長,關注着船長在窺探過那扇門對面的情況之後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