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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廳裏隨即傳來劉成畢恭畢敬的彙報。
劉成早年是桓州永屯軍的千戶。所謂永屯軍,攜家帶口定居邊疆,靠屯墾產出自食其力。與其說是軍隊,不如說是武裝農夫更加妥當。劉成這個永屯軍千戶,當年在桓州,乾的就是莊園主的事情。而永屯軍的士卒,就像是他的佃農。
所以按照郭寧的吩咐,在饋軍河營地周邊,一些直屬於“安州義勇”管轄的農莊,現在都由劉成這個軍典來負責。
劉成本人新得了一個頭銜,喚作屯田所都轄,雖然不屬於純由正軍組成的七個都,但其下屬的屯田百姓約有六百餘戶,另外有五十名士卒負責警戒和治安。
對這個職務,劉成很是滿意,做的也用心,每日裏都會向郭寧認真彙報。而呂函事前沒想到的是,郭寧應付這些繁雜事務非常自如。
在呂函的記憶裏,原先的郭寧從來都不耐煩這些。他自幼就是純粹的武人,慣於存身於鋒鏑,頭腦中只有廝殺戰場,除此之外的事情,有時幾如孩童般懵懂。可現在的郭寧呢?
呂函聽得見他的聲音。對着絮絮叨叨的劉成,對着那些值得或不值得報上來的瑣事,郭寧哪怕稱不上剖斷如流,可是每一次的詢問或決定,都既沉靜又威嚴,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廳堂中的人確實是郭六郎沒錯,可今年以來,他忽然間變了太多,彷彿原本存在於他身上的單純脾氣忽然間被抽去了,代之以某種難以揣度的東西。
一時間,呂函竟覺得,眼前廳堂中那端坐的身影中,生出幾分奇特的陌生之感。
過了半刻,劉成彙報完了,捧着簿冊匆匆出去。呂函本想進去談說兩句,卻又隱約有些躑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