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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場廝殺緣於誤會,可畢竟己方也死了好幾個人,將士們的殺性還在。醫官對這個命令不太樂意,虎着臉給他們上了藥,粗粗包紮過,轉身就走。
營地裏的將士們拿出了鐵鍋,烘烤着雜糧餅子。有幾個士卒光着膀子跳到溪水裏捕了魚,正在商議着怎麼喫。
李雲拿了兩個餅子回來,每個掰成兩半,放在那幾個野人的身旁。
倒不是他小氣。此前蒙古軍威逼中都的時候,像這樣的雜糧餅子,一個就能賣到一百錢,一個餅子就代表了一個人甚至一家好幾口人的性命。
眼前這些野人,估計日子過得也差不多。
雖說合廝罕關周邊的土地肥沃,出產也多,但東北內地的冬天實在太可怕,每年的風雪寒潮,都足以帶走許多人命。李雲看得出來,這些野人的身體都很強健,但明顯是在艱苦生活錘鍊下,透支生命力的結果,和定海軍麾下喫飽穿暖,然後經歷苦練的將士們是完全不同的。
李雲在北疆服役時曾親眼看見,好些原本強壯兇悍的士卒一過三十歲就迅速虛弱,然後各種疾病也忽然迸發,三年五載之內,他們就從活人變成行屍走肉,然後死掉。
眼前這些野女真,比北疆的武人要愚昧十倍百倍,生存的環境則比北疆更惡劣。他們在深山裏的掙扎,就如野獸一般,如果想活到三十歲,他們恐怕得運氣非常好纔行。
那個斷臂的野人拿着一個餅子,有些誇張地俯身感謝。
夜幕中,他滿頭的亂髮和鬍鬚半掩慘白的臉色,看起來就像鬼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