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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瑨帶着十餘名部下,沿着從招遠到掖縣的道路疾馳而來,將離招遠縣境的時候,在道旁軍堡所設的哨卡登記。
夏天到了,就算時有海風颳過,也覺天氣又悶又熱。
在哨卡值守的,本該有吏員一人,士卒兩人。但這會兒吏員不見了,士卒也只剩下一個。這個留在門崗的年輕士卒還把身上的盔甲和軍袍都脫去了,隨隨便便地扔在路邊,自家躲在樹蔭涼爽處瞌睡。
天氣確實太熱,饒是他脫了光膀子,依然渾身大汗,好似方纔從水中爬上來一般。被叫起來盤查徐瑨等人的符信、公憑的時候,他也心不在焉,一副熱的發昏的模樣。
他的眼睛不掃公憑上的文字,卻不住地看着一旁木杆的影子,嘴裏喃喃地計算影子長度,約莫是盼着時間過得快點,好讓下一班的弟兄趕緊過來。
這種天氣,渾身甲冑齊全地站崗,確實是苦差。何況被這士卒放在路邊的,還是一套正經柳葉鐵甲,足有二十多斤重。
徐瑨知道,熱天在外,爲了防止甲冑被曬得滾燙,損傷皮膚,身上還得加穿厚實的戎袍。這陣子天氣太熱,有很多將士一班崗站下來,戎袍積蓄的汗水擰出來上秤,能有一兩斤。
尋常大金國的軍隊,絕沒有治軍如此嚴苛的,但定海軍就是如此。
在定海軍當兵,立時便得軍府賜給田地、耕牛、良種,還有那麼多的蔭戶供你喫穿,走到哪裏都得百姓尊稱一聲軍爺,這是爲什麼?難道是因爲你上輩子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