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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定海軍所主導的糧食走私貿易,隨着史相一聲令下,大受影響。巨量物資在明面上過不了市舶司那一關;而在暗中,具體執行對海商舟船阻斷的,便是沿海制置司下屬的水軍。
爲此,周客山在半個月前通過章愷的關係,與呂午多次面會協商。
站在周客山的視角,你們這批清流人物,是史彌遠的死對頭,事事與之作對的。先前你們被大金的政局變動嚇住,嚷嚷幾句也就罷了,現在史彌遠既然要阻斷與定海軍的貿易,你們怎不改弦更張?
聰明人不應該暗中支持這貿易,用鉅額的貿易所得,去激起滿朝呼應,痛打史相的臉麼?哪有與史相齊心協力,來和定海軍作對的道理?
周客山一向挺擅長與人溝通,前後請了幾次花酒,反覆陳說。呂午倒也不好意思冷臉相對,於是周客山也漸漸試探出了呂午等人的心意。
在這批大宋朝廷裏的正人君子眼中,大金定海軍和大宋定海水軍,絕無溝通餘地;大宋的沿海制置司和市舶司,乃至諸多正人君子們,與大金的權臣也絕無溝通餘地。清流們發起阻斷糧食貿易的提議,與大金國的那位都元帥其實也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他們就只是爲了朝中掀起壓制權相,擁戴正統的風潮。這種風潮一旦產生,每時每刻都在打史相的臉。至於金國的權臣會不會受損失,受損失之後會不會恚怒,恚怒之後會不會有所反應,那與各位賢臣正人何干?
大宋朝廷南渡百年,清流們斷絕歲幣說得,舉兵北伐說得,難道區區阻斷海貿就做不得?
反正執政的是史相,而史相毫無疑問是個奸佞。那麼與之相對的,我們說的,做的,都是持正而行,無須顧忌。落到實處以後產生什麼問題,自然是當朝宰執去接着。
史相以爲,他贊同清流們的呼聲,去阻斷貿易,會引得依靠海貿的那批宗室高門不滿。兩廂彼此對抗,引得朝堂大亂,誰都撈不着好處。但他不明白,我等正人難道在乎朝堂大亂?朝堂大亂與我們又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