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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BAU二人離開之後,連威索性起身,將所有的取證照片全部攤開在地上,按照受害者不同分成四個方向,鋪滿了整個審訊室的地面。連威站在照片中間,目光掃過周圍的照片,腦海中迅速勾勒出了四個案發現場的三維圖景,然後,連威將自己代入了兇手的視覺角度——當然,他肯定不是威爾·格雷厄姆那種程度的共情,他的模擬更大的程度上是通過他對人的心理的瞭解,再加上週圍環境中的蛛絲馬跡,來推演兇手的行爲和思想。通俗點來說,威爾是體驗派,而他是技術流。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方法都同樣危險就是了,威爾是會因爲被兇手的情感感染難以自制,而他則是因爲……每次模擬完之後他都會進入類似於感情剝離的狀態,那種狀態下的他,他都不確定自己下一秒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而且,次數多了之後,他會很難找回“自己的感情”。連威並不喜歡這種危險的舉動。但是,誰讓現在情況特殊呢?
連威面無表情地環視着四周的照片,彷彿高高在上的上帝,俯瞰着下方腦海中同時正在進行着的四場謀殺——有趣!連威聽到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輕笑,確實有趣,連威心中淡淡地附和道。
因爲,這位兇手對於他想要殺害的目標的感情,簡直複雜到令連威難以辨別——喜愛?仇恨?期待?憤怒?失望?連威簡直能夠從那層次分明的情感波動中讀出十場大戲!
第一位受害人身上的傷痕毋庸置疑,代表了兇手的憤怒,恨不能除之而後快,下手狠厲,完全沒有任何猶豫。而第二位受害人身上的傷口就開始有意思了——一擊致命,同樣是抱着殺死對方的決心去的,可是,這一次,刀割的痕跡則更多的着落於四肢,並且故意避開了受害人的軀幹和頭顱,就彷彿,彷彿是在保全受害者的顏面一樣。而第三位受害人身上的這個特徵就更加明顯了,一樣的一刀斃命,身上的刀痕同樣落於四肢,數量更少,而刀口的痕跡,則更加深刻……連威大概猜到了BAU衆人的猜想,他們多半認爲這是兇手手法的進化。
但是……連威“握着”刀,一步一步地逼近受害者,他能夠“感受”到,那不是手法的進步,而是糾纏的恨與愛……爲什麼還會愛?連威無法理解,這就是他的方法的弊端,他無法理解的感情,自然也就無從模擬,但是,他大概感覺得到,單純地恨並不是支撐兇手這麼做的理由。他恨她,也愛她,因爲恨,所以要殺之而後快,甚至只是一刀殺死都不足以泄憤,甚至,還會因爲殺死她們而感受到一種反抗霸權的快意。可是,當他將她的屍體凌虐的血肉模糊時,他又萬分的不忍,爲什麼?他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連威覺得,他可能遇到了他學習犯罪心理學來最棘手地一件案例——沒有漢尼拔的閱歷對照,他要怎麼迅速準確地辨別出這種他似曾相識卻又從未見過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呢?
連威不由陷入了沉思,不過,此時連威已經可以肯定,最後一位受害者就是兇手的真正目標了,而與受害人有着那麼深的情感糾葛的人,從受害人身邊的人入手準沒錯。連威一邊在腦海中還原着兇手的作案手法,一邊思索着他是信任一下BAU那邊的調查能力呢,還是自力更生呢?不過,連威並沒有糾結太久,他的目光就一不小心瞥到了霍奇納方纔和資料一起拿進來,卻“忘”了拿出去的手機。連威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了一抹笑容,嘖嘖,看來霍奇納探員也很懂嘛~他就知道FBI那種暴力機關裏出來的人,怎麼可能真的那麼規矩。要知道,他們本身就是最大的特權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