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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想着就有些迷迷糊糊了,不知道爲什麼,那嬰兒就有些眼熟起來,她昏昏沉沉想了很久,猛得就渾身冰涼起來,那皺着臉大哭的樣子與恆哥兒的樣子疊在了一起,她甚至想起了前世進門後頭一次從奶孃懷中接過只有兩個月大的恆哥兒時的情景。
襁褓之中的孩子是那般小,那般軟,她明明應該恨的,卻對這麼小的孩子恨不起來,只能怔怔抱着他,一動不動,老祖宗和大趙氏冰冷的聲音左耳進右耳出,她一個字都沒有聽明白。
她想,她不願意抱這樣一個孩子,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她的父母都已經逝去,她爲何要去養這麼一個給她帶來災難痛楚的嬰孩?
恆哥兒一直是奶孃帶着的,可到底是住在一個院子裏,她怎麼可能完全忽略掉這麼一個孩子?不管喜還是不喜,她能聽見恆哥兒哭了笑了,能瞧見丫鬟們把嬰兒的衣物取進取出,空氣裏的奶香味濃得她渾身都不舒服了。
一年時間,她看着恆哥兒學會了坐着,學會了爬行,學會了依依呀呀叫喚。
奶孃是個很盡心的婦人,有幾次也是壯着膽子與她說,恆哥兒雖不是楚維琳親生的,但好在是這麼小就跟在她身邊,會養親的。
奶孃教恆哥兒說話,指着楚維琳一遍遍教他叫“娘”,便是被老祖宗和大趙氏壓得喘不過氣,可看到恆哥兒掛着口水呀呀想叫一聲“娘”的樣子,楚維琳也無法完全硬起心腸來。
那時候,她想到的是江氏,是她的孃親。
直到她懷孕。
楚維琳一下子放鬆了許多,她有了身孕,老祖宗總不會再那般苛責了吧,能鬆一口氣,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