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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殘疾,畢竟行伍出身,且傷後益發自尊,着意鍛鍊,單手力氣猶勝常人,司機給他鉗住手腕,居然動彈不得,慌張地夾生官話叫道:“你做咩?你要敲詐?!”
陶二哥沉着臉,平靜的神色:“我不需憑這傷來詐人,你也無需說這種話。”隨即揚聲向四面道:“我是王敬久麾下勤務副官,手腳是四年前抗擊日本,炮彈炸的。你撞了我兄弟又不肯送醫,那也就罷了,何須拿這話來欺辱人!”
一言既出,激起衆怒。其時遷居廣州的內地人甚多,大多聽得懂北話,即便不懂官話,“抗擊日本”四個字卻也聽得分明,頓時都圍上來,四面八方的蘇州話、天津話,七嘴八舌道:“人家是北邊來的,你跟他說白話幹什麼?”
“撞了人就要送醫院呀!是你撞的我看見了!”
車上的主人見情形不好,皺皺眉頭,開門下車,他身旁的兩人也跟着下車,不須出言,一人揪起司機,兜頭一個巴掌,打得脣齒出血。
司機知道這是爲平衆怒,低頭竄回車上。主人走上前來,向陶嶸崢道:“下人不懂事,我這就叫人送你們去看醫生。”說着,叫人把嶸崢扶起來,這纔看見雙眼緊閉的求嶽——不由得愣了一下,改口叫道:“快送博濟!”
求嶽被一路護送到博濟醫院,診斷是大腿骨折,輕微腦震盪,慘的是還沒到醫院他就醒了,於是接骨清創一整個大折磨,金總叫得像野狗丟媽。
還好,術後移送到高級病房,單人套間,且有冷氣,那位汽車伕的主人包了兩個月的療養費用,還真是“福從禍生”。
這裏求嶽美美喝完肇事人送來的血燕,叫二哥也喫一盅,自己抓過籤紙,讀下面的小字:“走失行人……有音信,生意合夥入時多——出門有益,求財必準,疾病皆除,諸事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