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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紀鋆話畢,白老爺子清清楚楚聽進了耳中,卻並沒有辯駁,只收回手慢慢撫起了鬍鬚。
紀鋆就也不再言語。
一行人悄無聲息地往東宮前進,梁思齊走在最前頭,腰桿挺得筆直,面色冷凝。瞧着十分謹慎小心。紀鋆望見,輕笑一聲,道了聲“梁大人”,問道:“你這臉色瞧着,不大好呀。”
梁思齊素來就是個冷臉黑麪的人。可這會他連眼角眉梢都掛滿了寒氣。委實不算常見。
聽到紀鋆的話,他照舊不笑,只輕輕一頷首。道:“到底是頭一回做這等事,臣心中自然不寧。”
短短一句話,卻說出了紀鋆最願意聽到的字眼。紀鋆面上的笑意就不由得加深,壓低了聲音徐徐說:“梁大人倒是個急性子。”
還未走至最後,梁思齊就已先在他面前自稱爲臣。可見是個心思玲瓏的人物。上位者,不論如何,總是喜歡這樣的人。紀鋆亦不例外。
行進中,喪鐘的聲響迴盪在殿宇上空,在重重宮闈之中來回漾開,一圈圈似要將這原本平靜的夜色攪起,露出下頭洶湧的波濤來。紀鋆的人。尚在半途,汪仁跟燕淮卻已擺出守株待兔的姿態,立於東宮,候着他們。
肅方帝已死,眼下最爲要緊的是年幼的太子殿下。
若照先前汪仁的意思。早在肅方帝嚥氣之前,他們就應當已帶着太子離宮,又或是照着皇貴妃暗中同莎曼敲定的話,將人交由莎曼,從此遠走天涯,再不回西越便是。然而這般做,無異於將帝位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