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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自己這種苟且偷生的生存方式讓她們感到悲憫了吧。
明明無比痛苦，光是呼吸就能感覺到肺部的刺痛。說兩句話就會止不住的咳嗽，稍微喝點涼水肚子裏就像是炸開一樣的痛苦，甚至食物也只能喫流食，肝和腎更是早就已經壞掉了。
每次查房的時候，都會有護士或者醫生朝着自己透出憐憫和同情的目光。那種目光讓巫條霧繪感到安慰。
一直以來，她能從別人那裏得到的恩惠只有同情一種。
人類是必須和其他人產生交互才能繼續活下去的生物。同情、亦或是嫌惡都無所謂——這兩種情感對於她來說，都是讓她繼續保有自己人格不至於腐朽的必需食糧。
但是，明明持有足以讓普通人去死兩次不止的絕症，巫條霧繪卻依舊每天都撐了過來。甚至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換了好幾批，她也依舊沒有真正斷氣。
巫條霧繪還記得，曾有一位新人護士查房時，用不忍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身體，怯生生的說着：“你不疼嗎？”
而她從那個護士的目光背後，卻看到了第二重意思：“那你爲什麼不去死呢？”
……她無法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