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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雲蓉這幾句話白秋令腦子清醒幾分,總算是明白了自己這是什麼處境。
下了山各樣兒的人他都遇過,喫喝嫖賭也都見過,他猜想面前這女人多半就是別人口中的“老鴇”了,自己這會兒正躺在這歡場裏,被人誤會是方纔逃跑那少年的同夥給扣了下來。
雲蓉又道:“我看少俠也是明事理的,來人——”
白秋令真是有苦說不出。
明什麼事理?他現在把所有的帳都算在了唐昀的頭上,手邊要是有刀,唐昀已經被大卸八塊——自從遇上他自己就沒什麼好事,心中實在是惱火,一陣氣血上湧喉口腥甜,眼前一花差點又沒了意識。
被人抬着到門口的時候,他恍惚聽見雲蓉語氣輕快地說:“等少俠把客人伺候高興了,雲蓉自然放少俠出去。”
白秋令生平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聽着那刺耳露骨的兩個字憤怒不已,但越是憤怒越是內息不穩,那紊亂的內息在體內亂竄導致他意識越來越不清醒,甚至腰一軟整個人像是被抽了筋骨,失了全身的力氣,躺在輕紗圍成的帳裏,他只勉強能看到外面燭影搖曳,耳邊的喧鬧聽得都不真切。
人被抬走之後雲蓉總覺得這出戏演得過了頭,憂心地看着桌上一柄劍暗自爲自己這一屋子玉器擺設捏了把汗,她收拾收拾起身推開門出去,得在把戲本子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好說歹說才把幾個重要的恩客勸說走——唐昀這是要親自砸了自己的場子,若非這條命都是程青懷給的,她大概是不會答應他這麼無聊無理的要求。
這邊屋裏點着紅燭,白秋令躺在紗帳裏,鼻尖繞着一陣若有似無的清香。雖然他意識不怎麼清明,但還是迅速將一呼一吸都沉了下來,以免再中招。
又因着隔了一層輕紗,他眼前的一切包括天地都旋轉着,視線遲遲落不下去,兀自在房中飄着很是難受。他好不容易纔將這新房一樣的佈置看明白,總覺得陌生又熟悉,像是回到臨海山莊那一晚,這段時間的經歷破碎成細小的畫面在腦海裏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