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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他開口道:“去棲荷宮。”
棲荷宮,正是那位芸貴人當年的住處。
他身後,景牧慢慢地站起身來,抬眼看向乾寧帝的背影。他此時像變了個人一般,腰背挺拔,身如青松,通身都是上位者獨有的氣度,早就不見了方纔的侷促膽怯。
他面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情緒。唯有那一雙眼睛,寒潭一般,翻湧的情緒像北地刺骨的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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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長喻的腿傷本就不重,被這麼強按在家中養了兩三天,便全好了。
他原本連這三日都不願養。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得很。前世拜相的那十來年,明裏暗裏的刺殺他不知經歷過多少,輕輕重重的傷受了數次,都全然無事,更別說這次不慎摔出的小傷。
況且,他右腿殘廢了數年,終日被疼痛煎熬着,早成了習慣。如今這點小磕碰,相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
他心裏光惦念着城外鳶湖的白堤垂柳,那可是這兆京城春日最難得的美景。他前世少年時每年春日必遊鳶湖,可後來牢獄之災,成了丞相後日理萬機,算起來竟是十多年沒去看了。